“听说党项细封部以为你杀了族长,此时协助白兰部而来,也是为了报复你……”
说到此处,少年眉眼凌厉,严肃,深蓝凤眸专注地盯着她道:
“细封部与拓跋部素来交好,倘若遇到细封部的人为难你,你就亮出这枚戒指,证明你与我母父的拓跋部永远是一家…一条心的,他们便知你值得信任了。”
元无忧听罢,这才攥紧了手里的戒指。
“如此一来,那这戒指确实有用,等我跟细封部那帮人解释完再还给你。”
万郁无虞听罢,郑重地点了点头,又不甘地问了嘴,“我送你的戒指你急着送回,那你给高延宗的王戒,怎么不急着索回?”
“我给我男人的,怎能要回来啊。”
“你凭什么把王戒给他?那我给你戒指,你怎么不多心?”
“你?啧…”
元无忧那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少年则紧张地抬手捂住前胸,目光警惕,
“你在看哪儿?”
“哎呦喂,你有啥好看的?一副让人毫无欲望的小孩儿身材,白长这么高大个子了!高延宗那样瘦还有肉的,才叫性感男人呢。你在我眼里就是个小屁孩儿!”
万郁无虞哼了声,“多谢放过,我本来也没想以色侍人。”
他撇过脸去之际,却黯然神伤。
不知为何,自三年前,她像是忘了从前。
过去的最初。
在成为华胥储君的少傅之前,万郁无虞只是个背弃女可汗的叛徒的儿子,获罪被关在皇宫永巷,连质子都算不上,顶多是俘虏。
其实他从未忘记过去、那些悲惨的童年。
万郁无虞最开始就叫那古勒,他那身为万郁部落头领的姥姥,则是柔然汗国派来,向北魏联盟示好的利刃。
姥姥从帮着卸磨杀驴的北魏、打压勤王的义军开始,就被天下人所鄙夷不齿。
即便和拓跋家联姻生下母亲后,因柔然汗国覆灭,姥姥死在故国,没了故国的母亲只能效忠西魏女帝,被配边疆党项,也要跟宇文家联姻。
后来西魏没了,母亲成了依附北周宇文家的棋子,也是弃子。
为前朝君主而苟且偷生、当叛徒的命运,牢牢扣在他们祖辈三人头上。
那年那古勒刚记事,就知道女可汗为了小皇女甘愿退位。小皇女的百岁宴上,他只能远远看一眼那个孩子,却还是目睹了一场大火。
是宇文家意图夺权逼宫!这把挑衅皇权的火,无异于司马家当街杀魏帝,虽最后被打压下来,却也烧毁了大魏朝最后的尊严和荣耀。
唯恐宇文家再现昔年,背叛洛水之誓,朝野上下都弥漫着一股蓄势待的压抑。
自此后,女帝临朝数十年的西魏,再无威霸四方的盛况,而他也因母亲通敌获罪,而被关进皇宫的永巷。
这时万郁无虞名义上的父亲终于出现了,却不是来救他们母子的,而是来送休书。
这位“父亲”说他出生时辰不对,不是宇文家的种,请求女帝赐死他。
女帝虽并未迁怒于牙牙学语的婴孩儿,可从此在那古勒心里,就再也没有了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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