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下一层,涌进来许多人。
男人往后退,被人群挤到祝肴身边。
拥挤的电梯里空气稀薄,男人的松木香淡而轻,却存在感极强,若有似无地将祝肴包裹。
突然,男人回眸,一双清冷慵懒的眼瞧过来,落在祝肴手中的玫瑰上,“你……”
“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扔了这枝玫瑰可惜。”祝肴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温声打断解释着。
男人挑了挑眉,“我……”
“我知道你对我有好感,但是我不能接受,抱歉。”祝肴低着头,紧张和尴尬让她后背爬上冷汗。
男人哼笑了声,懒散的尾音很悦耳,“我们……”
“我们是不可能的。”祝肴抬头,认真而又糯软地道:“先生,你很优秀,但我们不合适。”
从没人敢打断他的话。
沈时搴单手插兜,兴味浓郁地瞧向紧张到连连打断自己的女人。
穿着乳白色的吊带收腰长裙,细白的肩带,黑如绸的及腰长,腰间被细细束起,不足盈盈一握。
看起来柔弱可欺。
“我也觉得不合适。”沈时搴俊朗眉峰微扬,庆幸自己终于得了说一句完整话的机会:
“你适合更好的,不适合我这种最好的。”
祝肴:“……”
“所以……”沈时搴拖长尾音,漆黑的眸泛着懒散的冷,“这位小姐,我很奇怪,是什么给你错觉,让你觉得我看上了你?”
祝肴更愣了。
男人一身西装布料矜贵,手腕处腕表的表盘上繁星闪烁。
不仅周身穿戴贵气十足,连神情都是冷淡又慵懒,从骨子里渗出来的清雅绝尘。
他处处完美,长相和身材比荧屏上大明星还要出挑。
也确实能称得上“最好的”。
祝肴意识到这点,陡然反应过来刚才自己有多冒昧,羞耻心刹那让她红透了脸颊。
半晌,她突然反应过来,“那你送我的玫瑰……”
“我送你的玫瑰?”沈时搴面露疑惑,慵懒的语调不紧不慢,“刚才有个小姑娘缠着非让我买,我付了钱买清静,并不想要玫瑰,让她随便给个人……”
祝肴后背彻底僵住了,耳廓也逐渐变红。
原来不是男人误会了。
是她误会了……
但她又想到:“你刚才还主动和我搭话……”
“你站我后面,玫瑰上的刺扎到我,我只是想提醒你往后收一些。”
沈时搴抬起修长手腕,冷白的肌肤上,小针眼似的伤口,渗出了微不可察的血丝。
祝肴这才知道自己的误会有多深,“抱歉,先生……”
“道歉可没用……”沈时搴笑了声,散漫又矜贵,还是一副万事挑不起情绪的平静模样,视线从祝肴白皙的手腕上划过:“你也扎一下,才能算道歉。”
祝肴微怔。
这个男人……真公平。
自己先是误会他送玫瑰和有意搭讪,后又不小心扎到他,实在冒昧。
她刺就刺一下吧。
“好。”祝肴紧张地咽了咽喉咙,
她拿起玫瑰,上下打量,挑了根最小的刺。
“先生,玫瑰刺扎得疼吗?”当刺快要扎进皮肤时,祝肴还是怕得睁开了眼,嗓音有轻微的抖。
“我刚才是挺疼,但你挑的是最小的刺,这种刺很软,我猜……应该不疼。”
不疼就好!
祝肴咬牙,抬手一扎。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