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秦韶瑜见云舒这样诚恳认罪,然而心里已经被挑唆的不再信任云舒,想着云舒不过是觉得自己官职高,觉得他不敢处置了他罢了,才敢这样连辩解都不辩解一句,认罪的这么快。
“今年顾家出的事情,也足够多的了。”秦韶瑜幽幽地对云舒说道。
云舒闻言,知道周帝估计是没忘记之前仇二爷、顾云璟他们的事儿,这会儿这么说,意思是要跟他算总账了?
“是臣管家不严,才出了这么些事儿。”云舒也不好跟皇帝硬碰硬,只好先行服软。
周帝见他这么说,才道:“既然顾大人也这么想,我想顾大人确实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今年你们家出了这么多事儿,朕都轻轻饶过了,没想到顾爱卿在背后还要说朕的不是。尚书的位置,只怕不适合你做了。”
云舒闻言,心里多少有些哽咽。
这是他一步一步凭着自己的实力走上来的位置,也是先帝当初给他提的官。
这几年过来,他也算是兢兢业业不敢怠慢。谁想因着家人牵扯的人物,以及小人背后的告状陷害,竟然就要这样丢了官职了,他怎么能不委屈呢?
可是先帝已经不在,兄弟被贬的被贬,远派的远派,他周围已经无有可以诉苦的人了。再难受都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头咽!
云舒咬了咬唇,没言语。
想着再如何,周帝不至于将他踢出京都才是。
结果刚这么想着,周帝的话仿佛想打脸似的就下来了。
“既然如此,你就到地方去历练历练吧。”
云舒一听,抬眸,眼里第一次闪现出如此的震惊。
“皇上不让待在京都了?”
周帝见云舒这个表情,忽然觉得有些愧对云舒。然而他又觉得自己没有错,究竟又为何会有这种感受呢?
“咳。”周帝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你既然也认自己的说话不应该,就该认朕给的惩罚才是。我看你最近是太狂妄了些,一次有一次地触犯朕的底线。”
云舒气不过道:“臣在朝为官,至今已经十二年了!三朝皇帝,臣辅佐到现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皇上,即便臣的言语有误,难道臣曾经对这个国家做过什么坏事儿,或是对皇上不忠心吗?国家危亡之际,朝廷需要臣!还请皇上收回让臣去地方的话,即便要降臣的官职也可,求皇上不要让臣离开京都!”
说着,云舒双膝下跪,咬着牙觉得余恨难消。他对周帝虽然有无尽的失望,然而也不想看朝堂落入那些只知道吃喝玩乐,谈起政治来没什么本事的人手里!
秦韶瑜闻言,心中越发肯定云舒这是太看得起他自己了。
“朝廷这么多能臣,给朕提建议的人也不少。而且他们还不会隐瞒着朕,西北的事情,爱卿即便早有察觉,不也是没有同朕说过么?想必再你的心里,朕不过是个任人支配的傻子。既然如此,朕也不需要爱卿为朕分忧了,你还是到地方去好好历练吧。将来经验足够了,知道什么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了,再回来吧。”周帝嘴角冷笑着说道。
他话里的意思,分明是说云舒恃才傲物,一点儿都不懂谦虚为何物了。
虽然他说着会让云舒回来,但是云舒很清楚的知道,只要他一离开京都,几乎就没有可能回来了。
别说他在地方,一年内没办法跟皇帝写上几封信。朝内的势力也绝对会尽力不让他回来的。
越想越气的云舒忍不住“哗”地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
不止周帝对他有成见,云舒难道对秦韶瑜就没有怨言么?
不是的,只是他为了顾全所谓的大局,所以选择了一忍再忍!直到今日,周帝说要将他贬到地方,他才总算忍不住了。
明知这样不好,然而却在这一年两年的忍耐中,实在压抑不住了!
“先帝当初被迫南逃,我就辅佐在他身边!当时二十出头,我就已经同在朝元老同席议论政事!为官不到十年,我一跃到二品,你觉得我是靠着什么上的位?朝内有能力者众,在我之上或与我同等的,少到可怜你懂不懂?!
先帝临死前在床榻上同你说过的话,你一句也不听。听信奸佞,非要攻打北方,将先帝一切努力销毁殆尽!一再劝你不要动西北,你偏要派人监视打草惊蛇。北方战败,叫你不要大肆赏赐,你非不听!你自己倒是去数一数,国库内部,还拿得出钱打多少年的仗?南北内战不断,你却不注重国事,反而天天揪着我的辫子不放!每天每天为那么些琐碎的事情来闹我!
你说笙歌卖国,派他一年内将朱茂势力赶到北方,他拼死做到了,你又多疑不信他!重要战役有将领你不去用,反而派那些能力不如他的!顾云璟出卖自己的名节,做了叛国贼,为的是保护子民,你却又不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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