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姜见景砚迟疑,将缘故道来。
“今儿在椒房殿皇后娘娘直接叫妾姜儿,妾觉得很好听,也想让殿下这般唤妾。”
她眼巴眼望地等待景砚出声,景砚久久不曾开口,月姜面上的兴致淡去,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殿下觉得姜儿很难听吗?亦或者妾还未与殿下完婚,唤个名字,殿下就觉得逾矩了?”
景砚没想到月姜还斤斤计较营中那日的话,他只是觉得很突然罢了。
“姜儿这名很好听!”
噗!
景砚刚说完,他就听见了月姜轻笑一声,笑意流露了许久,阔别之前月姜含蓄畏怯地模样。
他恍惚许久,但月姜不知是不是笑的太久,脸色竟然微微霞红起来,如春花生艳。
景砚被她笑地越不知所措,不知是哪里滑稽,惹她这般兴高采烈。
“笑什么?”他受不住她这般逗弄,伸出一根食指虚落月姜唇间,止住她笑轻颤的模样,玩笑般地略带威吓。
“取笑当朝储君可是杀头的罪过?”
月姜一瞬停了笑声,景砚的指腹有温温余热,带有粗糙质感,覆在她唇上的力道很轻,并不会磨蹭她的唇瓣。
反倒有些酥酥痒痒的感觉,使人眉间隐隐有晕眩之感。
不过月姜刚才笑太久了,光笑笑也会累人。
此时她小幅度地急促呼吸着,唇瓣微张,湿热地气息扑洒在景砚指腹上。
霎时间如有不可阻碍的热源,循着这处破绽,将月姜体内的热意源源不断地传递到景砚身上。
景砚当即反应过来不对,即将要收回手时,月姜出了声问道。
“殿下是不是第一次唤女子的闺名啊?”
景砚的动作随之顿住,似思考月姜的话,知道她问的一定是除了亲人关系之外的那种。
他想或许刚才月姜笑了良久,应该笑的便是这了,无奈点头。
“对,姜儿是孤唤的第一个姑娘,这有何好笑的,让你止不住笑意!”
景砚还未将手指移开,月姜这下主动伸出一根食指,勾住景砚的食指,轻轻将它移到一旁。
她并没有立刻把自己的手指收回,反倒若有所思地想着景砚的问题,忘记了这暧昧相缠的动作,娓娓将景砚的疑问道来。
“妾是殿下唤的第一个姑娘,妾欢喜,欢喜起来妾就想笑,可从未觉得殿下是好笑。”
“殿下居然还想要因妾的欢喜,治妾的罪,妾何其无辜?”
从未有人用姜儿二字唤过月姜,在月国,她们这些豢养的美人中,不是用天干地支就是宫商角徵羽,亦或者四季等称呼来当代号。
代号不属于某一个人,优秀的美人能继续使用,不优秀的便会被放弃,让新人顶替。
月姜二字是及笄后才取的名字,她从前常被人唤做姑娘,或者羽姑娘。
没有属于自己名字的人,为了争到一个属于自己的代号,让那些豢养自己的贵族看见自己的价值。
大多数人受了很多严苛训练,那样的训练让人没时间想自己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