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非粗鲁地甩开我的手,爬起来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我转身,看见站在一旁呆滞的阿生:“看什么看,吃饭。今天还有正事呢。”
于非进了自己的房间,我出门的时候吩咐他们务必将于非看好了。坐上车,开了一段,阿生忽然对我说:“您和于少感情真好啊。”
我哼了一声,不知道阿生想说什么。
“今天于少一早起来就一直在楼上的窗台那里看您锻炼身体呢。后来说是等您吃饭,就等了您洗澡的那么一会儿。”
我有些诧异,于非这人也真奇怪。不过他性子得改改,要不然我不可能带他出门,那不是扫我面子么。现在就这么把他锁在家里,对他身体也不好,我也觉得挺可惜的。他长的这么俊,又是个有身份的少爷,我带出去也有派啊。
阿生将车开到了我的另一套公寓,阿强出狱后就一直住在那里,他早就准备好了。他看上去似乎忘记了那天的事情,人么,就是这样,喜欢瞎想,过了那个点自然就好了。我摇下车窗,吹了一声口哨,招呼他上车。
重新将事情跟阿强强调了一下,阿强说大哥你放心,我们多年的兄弟了,早就练就了默契,就是随机应变呗。和阿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我知道阿强明白我的意思。
其实么,就是薛毅交代的试探刘方的事。
坐在去途的车上,我们也没有什么过多的交流,就这么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物。阿强看上去很兴奋,就连带着开车的阿生也兴奋起来。对于这种感觉,真是久违了呢,明明不是什么大手笔,不过是小打小闹一下,可我的太阳穴上……也开始有什么勃勃地跳动……
这么处理,不知薛毅会怎么说……
到了约定的酒店,刘方已经带着人等在包间里了,昏暗的灯光里坐着他一个人,却招了六个小姐陪他,他身后站着七个人,就是小弟了。看这排场……还挺大。
刘方从外地回来以后,我看过他的照片,没怎么大变。还是十年前走的时候那个样子。
十年前他只是一个混混,没什么资格跟我说上话,我对他也只是一个大体的印象:圆脸,大鼻子,个不高。现在他回来皱纹变多了,身上的肉也膘肥了些,据说,还有个后台……
包厢里的音乐很嘈杂,一股烟味和酒味。我心下笑了笑,他刘方,就是这么迎接我的?
刘方见我一进门,就爽朗地笑着迎上来,一口酒气喷在我脸上,熟络地说:“薛爷,好久不见……薛爷真是英姿不减当年啊!”说罢,他转身朝他带来的人比划着:“这位,就是薛爷!当年道上的一哥!”那些人忙道:“薛爷好。”
刘方又转向那群女人,大声问:“薛爷帅不帅?”
“帅~”她们娇笑着,发出悦耳的声音。
包厢里的气氛一下子活跃了起来,我心下在冷笑……涮我?一来就先说我老了,又说我当年。给阿生使了一个眼色,阿生回了我一个心领神会的颔首。
我呵呵地笑着拍刘方的肩膀:“刘老板,你倒是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啊,哈哈。不说我了,你现在在哪里发财啊?”
刘方脸上流露自得的神色,笑道:“哪里哪里,不过做了点小生意……”说着他请我入座。
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目光流连在那些脂粉气很重的女人们脸上,拍着我的肩膀说:“薛爷要不要也点几个?今天我请客……”
我坐了下来,摆摆手:“不用了,今天我是来谈事情的。再说,我们薛家是东道主,怎么好让你这个客人掏腰包?今天,大家酒随便喝,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账记在我这里。”
对于刘方,我仍然在试探,要是他是个识相的,我也不用做的那么绝。不过他开口闭口,好像这座城市是他的地盘一样……请我?他不配。
他居然还敢拿我改变了性向,落了当家这两件说事,分明就是没把我放在眼里,也没看着薛家的面子。这世道,真他妈什么鸟人都敢瞎放屁了。
刘方见我不要人陪,笑了笑,搂着几个女孩子:“看到没有,薛爷不稀罕你们,你们怎么办啊?”然后又是一片淫声浪语。
这种气氛根本就不是谈事的样子,不过经过了进门的那一出,我也没打算跟他谈。原本会谈选址的事儿,我就在电话里让给刘方了,一是要看看他选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跟我见面,二是薛家地头蛇,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他面子上好看,到时候万一谈成了什么事,道上的朋友说起来,也不至于说薛家以大欺小,逼着刘方同意的。三么,也是为了让刘方放心,我不会布置什么人,相反地址是他选的,他可以在下面做很多的工作。所以给他这个机会,我要看看,他心里,有几杯酒,又是什么酒。
刘方旁若无人地拉着小姐亲热,抽着空才跟我讲几句话。我心下不禁笑了。
混就是这个样子,你弱了软了,就有人坐在你头上,拉屎拉尿。
我仍是笑着问刘方这几年做的什么产业,他说是房地产。我又问他回了这里有什么打算,他说先看看,到时候还要请薛爷多多帮忙,多多引荐,我暗暗观察着他的表情。
要薛家帮忙,还这态度,这是帮他身后的那位试探薛家,打头阵的吧。从薛家掌握的情报来看,应该是省会那边的……
难道他们想把地盘扩张到本市来?笑话,我薛兆这几年手是生了,可胸口那股气还在,谁危害了薛家,我薛兆见佛杀佛,见神杀神,一个也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