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戚山雨是工作起来一丝不苟的认真性格,柳弈也不是公私不分的人,在出外差的时候当然不可能还躺在一个被窝里。
虽然不会有太过亲密的行为,但最爱且最信任的人在身边,彼此通力合作,为同一个目标共同努力的感觉实在很美好,两人什么都不用说,只看对方的眼神就已然有了默契。
“谢谢。”
戚山雨看着柳弈的眼睛,忽然没来由地道了声谢。
柳弈却立刻就听懂了。
他双眼含笑,弯成月牙状,“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
戚山雨没再多说什么,只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张开双臂,将柳弈抱进怀里。
两人默默地拥抱了一会儿,戚山雨松开柳弈,低头亲了亲他的唇。
“早点休息,明天见。”
……
为了应付第二天的尸检,柳弈回房后又用手提电脑连手机流量查了一会儿资料,一直看到十二点才决定睡觉。
因为房间没有独立的卫浴,柳弈得到走廊另一端的公共盥洗室才能洗漱。
等他拿着毛巾和口杯回房,经过戚山雨和林郁清的房间时,特地留意了一下——两个房间的门缝皆没透光,显然都熄灯了。
根据行程,戚山雨和林郁清大早就要开车送柳弈去兰城卫专,将他放下以后,就会开始在附近四处走访,找当年的一些证人了解情况。
三人都会很忙。
柳弈不敢再磨蹭,收拾了一下就上床睡觉了。
关掉床头灯,他躺在黑暗里,闭眼准备入睡。
与大都市截然相反,小村的深夜四野俱寂,落针可闻。
明亮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床沿上,如一道长长的银练。
黑暗中,柳弈听到床头的墙壁传来两声轻而短促的叩击声。
这种老旧招待所的墙壁实在很薄,也几乎不隔音。
柳弈隔壁就是戚山雨,两人的房间基本上就是个镜像,床头与床头相对,中间只隔了一堵薄墙。
戚山雨一定是听到了他出门洗漱又回房开门关门的动静,知道他还没睡。
柳弈一边如此想着,一边抬手屈指,也在墙上敲了两下。
相似的力道,同样的频率。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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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5日,星期天。
早上九点二十分,兰城中医药卫生专科学校的人体解剖学实验楼内。
柳弈终于见到了他这几日一直惦记着的那具泥炭鞣尸。
尸体从发现至今已过去了四年,因其十分罕见被认为颇具研究价值,保存得十分完好,除了没穿衣服,就跟刚被送到这里时没有啥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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