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
顾浅第一反应是傅筠生出卖她,她咬牙切齿地剜了他一眼,快准狠地朝他小腿踹去。
傅筠生没防备,被顾浅踹的轮椅偏转,险些打翻餐桌。
动静太大,惹的傅爷爷狐疑地朝这边看,“怎么了,筠生?”
做贼心虚的顾浅低垂着脑袋,佯装认真喝汤。
那一脚踹的实,如果他真是个残疾,这会儿已经摔倒在地。
傅筠生将偏转的轮椅调正,斜了眼竖着耳朵忐忑喝汤的顾浅,从容回话,“没事,手滑被热汤溅了下。”
他没告状,顾浅有点难以置信,不过想到他“左腿残了没知觉”,一个没知觉的人,又怎么告状?
能让傅筠生吃瘪,顾浅心情瞬间愉悦,驳回没有在再踢他几下。
“外面没人,没人!”
“出去!浅浅,出去!”
……
忽然不知道什么玩意飞进来,粗嘎的叫着在餐厅展翅盘旋。
顾浅吓了一跳,瑟缩着抬头,才发现盘旋在吊灯上的是只学舌鹦鹉,“邱叔,咱家养了几只鹦鹉啊?”
她目瞪口呆地盯着那只鹦鹉,一晚上不见,它嗓子怎么沙哑成这样?这还是昨晚那只嚣张的鹦鹉么?
“就一只。”邱管家望了眼,如实回答。
“它嗓子怎么这样了?”顾浅下意识地问。
邱管家不敢有所欺瞒,“昨晚上叫了一夜,早上发现时就这样了。”他说着招呼鹦鹉下来,喂了它一些掺了治嗓子的水。
叫了一夜……
顾浅莫名脸红,所以现在大家都知道昨晚她翻墙进了傅筠生房间?!
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难为情的低头抠着指甲,“吵到人休息怎么办,怎么不制止它?”
说实话,她昨晚回去就睡了,倒是没听到这鹦鹉在叫。
“这栋房子的隔音效果还是不错的,夜里只要不出来是听不到什么声响的,不捉它,它只是卧在树杈上学舌,捉它,反而惊的它扑楞着翅膀到处飞,人不比鸟兽灵巧,上蹿下跳跑起来,动静恐怕更大。”邱管家礼貌地替顾浅解惑。
餐桌上逐渐安静,只听见碗筷碰撞的细微声响。
直到傅筠生吃完饭离开餐桌,他都没提带顾浅出去这件事。
见他转着轮椅去上班,顾浅立即狗腿的跑过去帮他拿公文包,“老公,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傅筠生完全忽视她的眼神暗示,从容地从她手里拿过包,转着轮椅决绝离开,“谢谢。”
这么无情?
顾浅气的在他背后挥了挥拳头,咬牙追上去,“傅筠生,你昨晚答应我的!”
“答应你什么?”车门已经被拉开,后视镜里映出她龇牙咧嘴挥拳头的丑态,傅筠生停住,似笑非笑地瞧着她。
居然装傻?
顾浅气恼且无奈,“那件事是我不对,我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你,我向你道歉,可以带我出去么?”
“不能。”
傅筠生低哼一声,“你那一脚踹的多爽。”
“那你……踹回来?”
眼看傅筠生上去后要关车门,顾浅扒着车厢纠缠。
如果他动作快点,就夹到她伸过来的手指,真是不要命!
傅筠生沉了脸,识破她的小伎俩,“你当真以为我不敢踹?”他在外人面前装的腿残,可胳膊健在,他长臂一伸,手掌抓着顾浅的肩膀,只要稍微用力就能将她推下去。
他真的生气了,也许觉得顾浅在讽刺他装残废。
“下去!”他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