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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1页）

在洞若观火的邓布利多面前露出任何马脚都会是致命的。

指节一如反常的木讷，卢修斯看着自己潦草的字迹，自嘲地准备撕毁那几行简短的字句。

他仿佛想到了什么，动作一停，又拿起笔添上了一句。

“德拉科，你该长大了。”

卢修斯知道这样很残酷，硬生生摧毁儿子对父亲的幻想。他还记得德拉科那天从对角巷回来时的兴奋和喜悦，即使睡觉也舍不得放下黑暗公爵送给他的入学礼物。

他的小龙会长大的。

作为一名马尔福，卢修斯不会看错这一，德拉科幼小但不脆弱。

送走猫头鹰，卢修斯的心绪却很难再平静下来。雷古勒斯·布莱克的存在让他不得不接受了分享伴侣的事实，马尔福冷静又疯狂地汲取剩下的温暖，他从没想过黑魔王会和另外的人步入婚礼殿堂。

至少，在黑魔王众多情人中，自己应该是特别的……

那股委屈在体内翻滚，呼吸间肺腑都会一下一下地抽痛。

卢修斯焦躁地踱步，空间内的孤寂不堪忍受，他认为自己此时的心态不适合独处。

“卢修斯·马尔福，以为你至少懂得尊重的私人财产。”

埋首于不知所云的作业，斯内普抽空抬头讽刺了一番马尔福自取自足的举动。

“抱歉，西弗勒斯……”卢修斯也给好友拿了一个酒杯，示意他过来一起品尝，“你知道吗，马尔福庄园会举办一场婚礼。”

“那很好，恭喜。”斯内普干巴巴地说道，他意识到马尔福表情的不正常，收敛了毒液的喷洒。

“恭喜盖勒特·格林沃德会更合适。”

“……”魔药大师的脸上空白，好一会他才收敛了震惊的情绪。

斯莱特林院长的收藏比不上马尔福酒窖里的珍品，不过，反正卢修斯也没有品尝的情调。

“邓布利多的表情会比你的更难看……所以，别再糟蹋的藏酒。”

卢修斯戏谑地看着试图安慰自己的魔药大师，像是没听到一般又打开了一瓶，他观察到斯内普挫败的视线。

“别小气了，西弗勒斯，这些大半都还是送你的。”

铂金贵族让自己的身体都陷进柔软的沙发里，酒精火辣辣地从喉咙一路往下烧，他感到了胃部表示抗议的抽搐，嘴角的笑容更冷了。

魔药大师皱眉，看着一个一个空瓶子堆满桌子。

“哦，西弗~勒斯~”华丽的咏叹调子很难让禁欲系的教授脸色好看一，卢修斯锲而不舍地把盛满液体的酒杯送到蛇王的嘴边，“你的固执会让伤心的。”

斯内普先是躲闪，后来暴怒地推开。

深红色的液体不负众望地洒落在两人的身上。

“清理一新！”西弗勒斯·斯内普耐性告罄，“现在，该死的必须去把夜游的小崽子们揪出来，而你，把这副鬼样子收拾干净。的地窖，只欢迎自大到盲目的马尔福。接下来的你给听清楚——醉鬼，不想在自己有限的生命里遇到第二个！”

卢修斯在学校里曾经听说过斯内普的出身，包括他那个有酗酒习惯和暴力倾向的麻瓜父亲。

骄傲的普林斯混血，从来不会提及那段可耻可悲又可恨的经历。

“谢谢……”

卢修斯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喃喃，他明白斯内普的用意，斯莱特林之间一向不需要过多的言语。

看来自己被小看了……马尔福怎么会像怯懦的麻瓜一蹶不振？

果决地将残留着酒精的杯子摔倒地上，透明闪亮的碎片映出铂金贵族冷艳的面容。

情绪的发泄足够卢修斯从痛苦中清醒过来。

他并没有失去什么。

马尔福的财富，地位，继承人……以及黑魔王的恩宠。

觊觎与黑暗公爵并肩的那个位置，这是不争的事实，卢修斯无法掩藏占据黑魔王所有注意力的欲望。独占的野心差使他失去一直以来的冷静自持——那是他除去马尔福这个姓氏之外唯一的依仗。

否则，自己和黑魔王那些狂热而无知的床伴又有什么区别？

什么时候步步为赢的狩猎者陷入了被猛兽追赶的局面？

从头顶冲刷而下的冷水让卢修斯的头脑更为清醒，沁凉的温度由外到内冷却了沸腾怒号的血液，麻痹下的苦痛也淡薄了一些。卢修斯怀着感谢和庆幸的心情擅自使用了斯内普款式和颜色都很单调的浴袍。

他有些惊讶在这个时候遇到汤姆，而卢修斯更惊讶汤姆的直言讽刺。

“父亲你要出轨没有意见，可是，有必要让身为儿子的参观么？”

两位大小黑发斯莱特林都怒气冲冲地互瞪着对方。

心情稍霁的卢修斯为那个称呼而情绪又走向低潮，却毫无芥蒂地劝慰道：“很惊讶，西弗勒斯，小汤姆脑子里的想法居然来源于你？”

只不过魔药大师并不领情，那催促自己迅速消失的眼神，表明迟钝的友人还没有理解自己对他们‘父子同心’的赞赏。

满足地和斯内普分享了汤姆带来的夜宵，霍格沃茨食物的质量没能影响卢修斯持续上扬的嘴角。

他甚至觉得，之前的自己居然和那些年老色衰需要用几十斤白粉遮盖脸部的女人一样患得患失，实在滑稽！

回想起汤姆有趣的‘父亲出轨儿子旁观’言论，卢修斯开始想象堂堂黑魔王听到德拉科说出这种话时的表情了，那个睥睨天下的男人会不会也和西弗勒斯一样需要用杀气来掩盖自己的尴尬？

也许让德拉科出席婚礼是个非常不错的主意……

眼里是熟悉的兰花雕饰，卢修斯轻笑着踏出壁炉，他想他的愉悦表情一定惹怒了卧室里的另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