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真紧……呼……做完再说……”
“……啊……不行,回头……忘了……糟……”
“不会忘,我会提醒你!!”
……
一个时辰后,宁府后门驶出一辆轻便马车。
贾蔷软绵绵窝在里面,揉着酸痛小腰,怒瞪贾蓉——贾蓉这段时间可是憋狠了,想到以前和秦可卿的夫妻生活就犯恶心,甚至连看到女人都没了反应,有别于上辈子男女不忌,这辈子估计女人是很难再近他的身了。
这是贾蓉穿越以来第一次参与所谓的纨绔日常交际中,据说是一群人在一个私娼小院子里摆了一台戏酒(当然名义上说的文雅——某个戏班子老板置办的院子),专门为他去去霉气的。
马车从后门驶进去,小院子收拾得倒颇有几分情调,四周环境幽静隐蔽,二楼是敞开式,搭了个小小戏台,环着栏杆处置着一桌席面,团团坐了几个淫声浪语、调笑无忌的男女,那放荡的动作言语,大胆得贾蓉都有些咋舌——这叫什么?群p?
远远看上去,这五六个年轻男子相貌外形倒也不难看,哪怕是一身锦服裘袍映衬着,也能衬出那么三分贵气,不管本性如何,这皮囊还是不错的。
场子里闹得最厉害的年轻男子,身材壮硕,眉清目秀,却满脸戾气强横,一扭头看到贾蓉和贾蔷偕同而来,喜得连连高叫——
“好兄弟,怎么这会子才来?本是为你置办的酒席,你来迟了,可得罚满三大杯!!”
说话间贾蓉和贾蔷已经上得楼来,立刻便有两个俊俏的垂髫童子殷勤上前,接过贾蓉和贾蔷的大氅,引到空下的座位旁。
贾蓉懒洋洋不愿接话,斜靠在座背上,也无甚姿态可言,贾蔷看了他一眼,笑着对众人挤挤眼,“薛大叔可又叫错了辈分,私底下还好,若让长辈们听到,没得又是我和蓉哥儿的错,罢罢罢,既来之则安之,罚三杯便三杯吧!”
他答得爽快,那些人一叠声交好,连连催促,旁边早有有眼色的童子斟了满三杯酒摆在他面前,贾蔷一笑,吸一口气,正要端起一杯,斜刺里伸出一只雪白修长的手,端走了酒杯,不由得愣愣看向手的主人——贾蓉。
贾蓉懒懒地晃着酒杯,掀眼皮扫视在场的人,尤其是形貌有些出乎他意料的薛蟠,“薛大叔这话不对了,既是请我的酒,不让我喝,偏灌蔷哥儿,原我是来陪衬的呢,薛大叔还不如明说。”
薛蟠有些讪讪,眼角偷偷瞄了瞄面若春花艳丽的贾蔷,心中垂涎,再一看贾蓉面容冰冷,到底不敢过分放肆,忙打个哈哈,“还不是怕你伤未好么?难得你肯痛快喝一回,我们还阻你不成?他不喝你喝,横竖三杯!”
话音未落,只见贾蓉动作豪迈,三杯统共倒在空碗里,举碗一口饮尽,“嘭”一声放下碗,飞扬洒脱,不说薛蟠傻眼,另几个人呆滞片刻,随即轰然叫好。
“如今蓉大爷才真是蓉大爷呢!”
“来来来,既喝了他的,如何不喝我的?”
一时气氛更加热闹,几个小孩在戏台上依依呀呀地清唱,下面人大声叫好,或者怀里搂着个妓子或小童狎戏,更有甚当场褪下了小童的裤子,糜乱至极。
贾蔷怀里是一个眉眼风流娇媚的妓子,不时喂贾蔷两口酒,更在薛蟠的起哄下,娇羞地嘴对嘴喂了起来,贾蔷含笑领受。
贾蓉自始至终面带微笑,手里抱着个被薛蟠一把推到他怀里的小男孩,摸摸捏捏,浑不顾小男孩绯红的脸,欲拒还迎的羞态,半眯着眼,一边侧耳倾听众人三句话不离吃喝玩乐,偶尔插上两句,甚是享受的模样。
直闹到半夜,一个个东倒西歪,薛蟠作为酒席主人,一手搂着这里的老板,一手抱着个俊俏童子,醉意朦胧地去了后院,酒席到此也差不多散了,贾蓉和贾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此地,马车直奔贾蔷离府后分得的一处住所。
“你看如何?”马车上,本该醉得呼呼大睡的贾蔷,突然笑问。
贾蓉耸了耸肩,黑暗中,贾蔷自然看不到他的动作表情。
“浪费小爷的时间,以后再有,替我推了吧。”
这样一群纨绔,虽出身不差贾蓉什么,但既无强硬后台,又无实力能耐,不过是拿薛蟠当冤大头,吃喝玩乐罢了,全无半点真心,以贾蓉如今处境,与他们来往毫无益处,不过是打发空虚罢了。
“你倒变了不少……”贾蔷低声道。
好一会儿,马车里安静得让人心头绞成一团。
直到贾蔷以为贾蓉睡着了,突然听到一声轻嗤,“不变,唯死而已。”
尤氏…
这边贾蓉在贾蔷的小家里混得如鱼得水,那边贾家早已忙成了一团。
越到年底,如贾家这般的贵族世家越是忙忙碌碌,除旧迎新,张灯结彩,分散各处的田庄管事也纷纷上京,交接一年的收益,管家的恨不得生了八只手打着八张算盘,好清完一年积账,官老爷们个个脚不沾地,便是贾政这样清闲官职的,也少不得要准备各种往来文书,与上司汇报一年工作,还要苦哈哈地参与吏部制定的考试评职称活动,定下关系到来年官职是否有变动的考评。
虽说红楼梦是以荣国府大观园为主,但生活并不是小说,越近年关,宁国府比荣国府加倍忙乱起来,一时要应付各处人情来往,账目出入,一时要安排贾家家族事务,年底宗祠香供等等,贾珍,尤氏,秦可卿,三人奔忙得脚底板都打着后脑勺了。
到底荣国府有个能干的管家奶奶,事务繁琐却难不倒聪明精明的王熙凤,尤氏虽有几分才智,到底出身局限了见识,尤其那些个高门大户的来往宴席,更是讲究不尽的森严规矩,未免缩手缩脚,秦可卿聪明不压王熙凤,气度雍容,处事平和,甚有侯门长媳风范,然身体孱弱,思虑过重,挣扎着处理了几日,终撑不住卧病在床,一时宁国府只剩下贾珍前前后后张罗,忙得竟连尤氏放权、秦可卿病倒都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