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宋恩没再问了,把餐盘往他那边推了推,“这鱼没有刺,可以直接吃。”
配的酸辣椒莫名合胃口,炸鱼酥脆。宁嘉青觉出饿了,吃了半盘,咖喱饭也所剩无几。
吃完晚餐,宋恩收拾了餐盘,说去帮邻居捆芭蕉叶,晚些回来。告诉他累了睡主卧就行,床单是新洗的。
房子没有淋浴设施,只有房顶晒热的水桶。
宁嘉青简单冲了个澡,换上宋恩准备的干净衣服上楼。二楼有两件卧室,一大一小,一样的简陋。
想了想,他进了次卧。
毕竟第一次到别人家,宣扬阶级主义可不是什么好作风。
次卧的床是单人床,也干净整洁。靠着窗户,没有一点风。宁嘉青坐在床边,打开了铁叶锈蚀的台扇。
“嘎哒嘎哒”几声响,扇叶渐渐快起来,吹出闷热潮湿的风,吹得插在老式化妆镜边缝的纸风车沙沙作响。
顺着看过去,桌前摆了两个相框。
一张是黑白照,照片中两个孩子,大男孩皱着眉揽着另一个小几岁的男孩的肩膀。小男孩留着柔顺的头发,眼睛很大,肩膀很窄。
宁嘉青想起白天宋恩提过的“找他弟弟”,这是他弟弟吗?他不确定,这个小男孩明显看起来有混血血统。
另一张照片是彩照,宋恩的单人照。
他穿着训练用的迷彩服,脸上抹着泥痕,眉眼周正,扛枪站得笔直。
看左上角照片时间,拍摄于十多年前。大概胶卷质量上乘,照片没有丝毫褪色迹象。
宁嘉青放回照片,拇指移开看到刚被挡住的一角时,动作蓦地一怔,随即微微眯起眼。
照片右下角,标有阿拉伯数字:92。
似曾相识的拍摄手法,同型号的照相机,以及照片的编号。
那年闻珏放在院子里晾晒,被他翻开的那本相册,唯一缺少的一张照片,编号也是92。
此时门被推开,传来宋恩的声音:“老板,今晚我睡这间,您睡隔壁。”
宁嘉青转身,拿起相框,盯着宋恩:“我没猜错的话,给你拍摄这张照片的人,是京城那位教你汉语的朋友,他的名字不会是姓闻名珏吧?”
握着门把手的手松开,宋恩毫不犹豫地承认,“是闻先生。”
他走过来拉开抽屉,拿出第三个相框。
照片里有三个人,中间是闻珏,右边是闻珏的弟弟,而左边是他自己,他们统一穿着迷彩训练服。
“那年闻先生带着他弟弟来泰国参加野外训练营,我是他们的教官,我也借此和闻先生认识。闻先生走之前,送给了我这张单人照。”
宁嘉青听他讲完,眼神逐渐深沉锐利。
他从照片中笑得和煦的闻珏,移到宋恩脸上,沉声问:“担任我的保镖,也是他让你来的?”
一丝焦味传来,老旧的电风扇保险丝烧断了,晃晃荡荡地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