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青梧再度怔忡,交缠在一起的热息半刻后分开,她咬唇看?着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进到厨房,抬起水龙头涮洗时还很熟练地按压了点油污洗洁精出来。
她只好转而从茶几抽了几张湿纸巾来擦拭餐桌,一下又一下擦得?格外?缓慢。
等傅庭肆从厨房再回到客厅,她收好靠背椅,一声不吭端坐在单人沙发上。
陶青梧知道傅庭肆陡然造访一定不仅仅只是为了吃一顿晚餐,可她又实在琢磨不出来。
忽地,客厅内刚亮了不久的顶灯被揿灭,一只温热的大掌扣住她的手腕,带着她到了那张长沙发。
昏暗中?,她看?不清傅庭肆究竟是何表情是何情绪,心脏猛地缩紧,呼吸不畅。
傅庭肆适应得?很快,隐约能看?见陶青梧煞白的脸蛋,还有抿紧的红唇。他抬手从滚烫的侧颈滑落到胸口,最?终停在陶青梧上腹部的位置。
陶青梧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每一处的肌肉僵住,像是一具空壳。
她听见傅庭肆伏在她的耳边,轻声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一双澄亮的眸没有任何焦距,她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他只好又补充了一句,“我看?见你和?叶识檐一起吃饭了。刚刚又吃了那么多?,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陶青梧傻眼,这一刻顿悟,眼前?的人是来找她秋后算账的,那一丁点短暂的温馨只是在酝酿一场即将来临的暴风雨。
她唇瓣翕张,想为自?己辩解的话竟一句都?说不出来。
傅庭肆面?无表情地拖着她的腰抱入怀中?,声音平静到像是没有半点涟漪的湖面?,“这一个多?月,想我没?”
她想出声,被他抬手止住。
他看?着那张被他研磨过无数次的唇,明明那么柔软,却说过那么多?不中?听的话,实在是可恨。
感知到怀里的人在发抖,他抚着她的背不断安抚,殊不知正是他一直贴着唇的那根手指在让她发怵紧张。
傅庭肆又抱紧了些,“可我想你。”
陶青梧没忍住被这句话动容,右手撑在他的肩头往后撤了点距离,似是想要?探知他话里的真假。
他声音低了好几度,像滚过耳膜的大提琴音,“想你变着法?子接近我,想你达到目的后开始敷衍疏远我,想你。。。。。。在陶衍安的面?前?说我们没有谈恋爱。”
她垂着的头倏地抬起,被他最?后一句话弄得?再度紧张起来。
他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的?
傅庭肆在这一刻仿若赋予了能读懂她心思的能力,笑着开口,“差不多?跟陶衍安同一时刻听见的,你那天很洒脱,我竟不觉得?意外?。”
陶青梧抵在他胸口的手虚握着,眼泪开始不受控地往下掉,说了两个人自?重逢后的第一句话,“傅先生。”
“我说过,我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他气场骇人,但帮她擦眼泪的动作却又反常得?轻柔。
她伴着哭腔,“傅庭肆,对不起。。。。。。对不起。。。。。。”
以前?他最?喜欢看?她哭,似撒娇又似娇嗔,尤其?是在他身。下。抽抽搭搭的时候,最?让他着迷。
可这会儿,傅庭肆觉得?头疼,咬咬牙一鼓作气,“陶青梧,你倒是不让自?己吃亏,离开前?一晚都?没忘了占尽我的便宜。那算什么?分手。炮吗?”
她情绪激动起来,只会摇头。
傅庭肆悟错了意思,自?嘲一笑,“不算,是我说错了,毕竟我们没在一起过。”
陶青梧呼吸慢了些,眸色染上委屈,疲软的上半身彻底埋入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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