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因为这个,”陈丁祥迟疑了下,忽然俯过来了点小声问,“不是因为别的?”
“别的?”
“少装傻,脱单了?”
胡翼燃嘴角抽了抽,拿起自己的酒瓶跟他的一碰:“没有,如你所知,母单寡王。”
“我去……”陈丁祥灌了口透心凉的啤酒,“要说你个人问题这事儿吧,读大学那会儿我信你单身,毕竟你那会儿心都不在谈恋爱上,后来你到处闯,年纪也长起来,我就不太信了,结果到现在,你还这么说,我居然觉得还是得信,你他娘的这方面清心寡欲得都该出家了。”
胡翼燃连着往嘴里塞了好几口吃的,不忘提醒对面的人趁热吃:“出家倒是不至于,就是……还没遇到合适的吧。”
“不是,我也跟你说过吧,恋爱这玩意儿能谈就谈,也是得积累经验的,你他妈都快三十了,一点儿经验没有,以后就算遇到个合适的,你知道怎么追怎么谈吗?”
“到那时候再说吧。”胡翼燃还是没抬头,态度随和又敷衍。
陈丁祥嘴里大口吃着,视线一直落在他没抬起来的头上,无言片刻后忍无可忍开口:“你自己真就一点儿不上心,你这形象也不差,自个儿不知道收拾收拾,你看看你这头发,我给你推荐个tony,去换个头,什么微分碎盖,什么狼尾头,整个精神点儿的吧,都这个岁数了还搞随缘那一套,你得盛开,蝴蝶才能自来啊。”
听着这劈里啪啦的一通,胡翼燃终于哭笑不得地抬头看他:“好好好,先谢过咱墩子哥了,回头一定去搞个发型。”
陈丁祥用力咬碎嘴里叼着的脆骨,恨铁不成钢地盯着面前的兄弟。
他跟胡翼燃初中就认识了,一个班,后来高中也是一个学校的,大学虽然不在一个学校,但也在一个市,直到各自工作了,见面机会才少了很多。在他的印象里,胡翼燃是个虽然不出挑但各方面也不差的人,人不错,长相身材也不错,就是平时不收拾,看似很随和跟谁都能友好相处,但骨子里犟得很,别人问他到底要怎样,嘿,他还不说了,急死个人。
说道理,胡翼燃这个人,很好懂,也很不好懂。
“嘶,墩子哥,别这么看着我,怪瘆人的,我一定去整个发型好吧,你现在就把tony老师联系方式给我,我刚好最近有这个打算。”
陈丁祥哼笑一声,摸出手机给他推了个微信名片。算了,兄弟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最近工作还顺利?”
陈丁祥不揪着他发难,胡翼燃松了口气,语气也轻快很多:“还行,挺好的。”
“上次听你说,现在在干……人事方面的活,是吧?”
“嗯。”
“嘿,你说说你,”陈丁祥笑他,“当初大学学得头秃,结果干了个跟专业八竿子打不着的活。”
胡翼燃不以为意:“那又怎么了,工作专业不对口的多着呢,我面过的人里还有跨度更大的。”
“你倒是想得开。”
当初的豪言壮语如今提都不提了——这句话陈丁祥知趣地跟酒肉一块儿咽进肚子里。
“那可不,这些年我干过程序员、销售、文员、甚至还去理发店当过学徒,好多都干过,工作嘛,都得真正干上了才知道适不适合自己,能不能做长久。”
陈丁祥笑得有点复杂:“照你这么说,那你现在这份工作算是挺适合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