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明丽和阿婆的感?情很深。」
舒遥想起以前明庭和明君珹剑拔弩张的样子,说:「你好像对阿公改观了很多。」
明庭抬起眼来看她,低低笑了两声,「以前跟他接触得少,对他的怨也很深,这?些年因?为明丽频繁往返集馥园,倒是对他有?了更多的了解。可能是他一直在弥补吧,我能看得见他的努力,他知道我珍视你,便也不再?刨根问底,这?些年对你也还算不错,再?加上明丽昏睡以来的治疗费用?接近20个亿,他一分钱都没让我掏,还算他有?良心。」
「那。。。。。。」
舒遥想起昨夜离开明君珹书房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年近八旬的老人独自坐在书桌後头,眼看着?子孙离他而去。
「阿庭很孤独」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既是怜爱,也好像是感?同身受。
只有?孤独的人?最懂孤独。
「那我们要和阿公谈谈吗?」
「你想和他谈?」
舒遥点了头,无论明君珹最後同不同意,他们既然决定?了要在一起,那就应该和他好好谈一次。
「那我陪你去。」
舒遥利落从他腿上下来,又担心他膝盖疼,还双手?将他拉了起来。
可见他行动并没有?什麽大碍,她又仰起脸看他,「你是骗我的吧?真要是膝盖疼跪不下去,怎麽床上跪得那麽容易还那麽猛?」
明庭被她逗笑了,牵起她的手?说:「因?为操。你太爽了,顾不上这?麽多。」
舒遥往他腰上拧了一把,「混蛋。」
二人?手?牵着?手?往回走,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笑着?,身後的钟花樱落了满地,纷纷扬扬,见证着?爱情。
明丽已经能自己扶着?栏杆走路,远远见着?他们手?牵手?回来,她便停在原地驻足观望。
当她醒来知晓明庭乾的那些混帐事时,她真的觉得她这?辈子都无颜面对舒明远,但现在对上女儿的笑颜,她只觉得心满意足。
舒遥小跑着?上前来,扶着?她走了一段路,她说她想和明君珹聊聊,但又有?点害怕,她笑着?拍拍她手?背,说:「看着?严厉的人?,往往最是心软。」
做了这?麽多年父女,她不能说她是最了解明君珹的人?,但经历了生离死别,她似乎体会到了从前不曾体会过的情感?。
她和她的父亲,都变了很多。
舒遥得了双重肯定?,便也将心放回了肚子里,她牵着?明庭往书房走,「一会儿你只管听我说,别打?岔。」
明庭骤感?惊讶:「这?麽能耐?」
舒遥停下脚步,仰起脸来看他,「你为我做了那麽多,我总得为你也做点什麽,我是女孩子,阿公就算发脾气也不会把我怎麽样,你放心吧。」
这?话,显然是出乎了明庭所料,他这?些年习惯性?将她保护得很好,从不让她独自面对生活中的难关,面对感?情,他以前鼓励过让她勇敢一点,但她没能迈出那一步,他也不怪她,反倒是怪自己做得太少,还闹得她心有?不安,精神紧张。
现在听到她说这?样的话,要说一点不动容,那肯定?是假的,只不过在高兴之馀,他竟然还有?种为人?父的感?动,自家小孩儿长大了,他这?个「父」与有?荣焉。
他没说话,任由舒遥牵着?他穿过走廊,敲响了明君珹的书房门。
里头传来一声「进」,舒遥便开了门走进去。
明君珹的书房很宽敞,到顶的书橱做了整整两面墙,宣纸在黄花梨书桌上展开,狼毫洇了墨,缓缓写了一个「和」字。
见二人?手?牵手?一同前来,明君珹放下笔,用?湿毛巾擦了擦手?,开口便问:「找我是为婚事?」
舒遥牵着?明庭站在他的书桌前,尽管心有?忐忑,还是开口说:「阿公,我和哥哥,想和您谈一谈。」
明君珹抬手?示意二人?去沙发上坐,舒遥便又牵着?明庭转了身,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像个小学生。
明君珹端着?茶盏过来,「让冯伯给你们泡杯茶?」
舒遥忙说:「不用?了阿公,我们刚在妈妈那里喝过了。」
明君珹便没再?多说,跟着?在沙发另一边坐了下来。
舒遥还有?些紧张,一直攥着?明庭的手?不放,明庭甚至能感?受到她掌心沁出的热汗。
舒遥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准备才开口说:「阿公,对不起,让您失望了,我没能克制住我的感?情,连带着?整个明家都要因?为我的决定?被人?议论。」
「我知道,我不是您心目中最满意的孙媳妇人?选,我没有?家世,没有?能力,甚至胆小怯懦,无法在哥哥的事业上给予他助力,也达不到任何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她深吸了口气,「说句冒犯您的话,哥哥这?些年没有?在您身边长大,也许您对哥哥的了解并不如我多。哥哥的能力我们有?目共睹,他是我见过的,最优秀,最坚韧,最有?魄力,也最温柔的人?。」
她偏头看着?明庭,记忆中的少年模样又浮上她眼前,过去那些欢乐的,争吵的,流着?眼泪热切相拥的画面不断在她眼前闪回,她捏紧了明庭的手?继续开口:「哥哥是个性?情中人?,他若愿意为人?做十分,那便无需别人?再?为他做一分,我和他在一起,也许一辈子都达不到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可我能让他一直随性?地做自己,不受约束,没有?烦恼,悲欢喜乐皆随他本?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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