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京一曲拉完,弹幕又哭又笑,比镜头里抱着抽纸盒嚎啕大哭的几人还要画风清奇。
【二胡一响,狗经过都得哭一场】
【别人拉二胡,有种我在桥上讨饭的凄凉,顾九京拉二胡,拉出了一种爱人死了好几年的时过境迁的悲凉】
【本来哭的好好的,看到你特么给老子整笑了,你滚!!】
【时铭:不是,老子还没死呢,你要是吹唢呐把老子吹走也就算了,你特么拉个二胡把老子拉走了是怎么回事:)】
【有种民国富家少爷坐在荒凉的院子里,独自怀念死去白月光的感觉……】
【对,那种岁月流逝的味道,全出来了】
【好好好,你俩还be上了】
【卧槽,时铭都惊呆了】
耳边都是擤鼻涕的声音,抽纸丢了一桌子,连秦越这种人都在哭。
导演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仰头看月,通红的眼里蓄满了泪。
时铭还站在顾九京跟前,眼神已经从一开始的平静,变成了前所未有的震惊,他显然没想到这二胡威力这么大。
怔了半晌,忽然道:“顾九京,你是不是死过老婆?”
“……”
“……”
“……”
旁边痛哭流涕的众人集体顿了顿。
不知道是谁,突然就笑出了声,一边笑一边疯狂捶沙。
时铭在听见笑声的时候就扭头了,面无表情地看着谈婳趴在阮棠背上,一只手用力掐自己大腿,一只手在不停捶沙靠背,试图阻止自己这该死的想笑的冲动。
时铭:“好笑吗?”
谈婳使劲揉了揉脸,并起三指,认真道:“我错了,对不起,我不应该笑你。”
时铭没空再管她,在顾九京面前蹲下来,看着他,脸上露出几分匪夷所思的表情,淡淡道:“我给你弹吉他唱情歌,你拉二胡给我送终?”
“曲子是你挑的。”顾九京似乎叹了口气。
“你拉的。”
“我没有死过老婆。”
“那你拉的这么真情实感?”
“……”
顾九京忽然笑了下,像是有些无奈,缓缓道:“没死过老婆,但其实也差不多,算是有过类似的经历。”
“哦,那你经历挺丰富的。”
“只有一次。”
“你还想有几次?”
“如果可以的话,一次都不想。”顾九京说,“他那时候觉得自己快死了,所以给我了封电子遗书,让我要是有时间,就过去给他收下尸。”
时铭愣了下,忽然觉得这话听起来,有那么点耳熟。
“五年前的冬天,有个人去山里拍戏,迷路了,手机也没电了,他以为自己快死了,所以用最后的电量写了封遗书,想要给他最好的朋友。”
“但是山里信号不好,怎么都不出去。”
“他应该是很生气,就胡乱点了几个联系人,选择了群。”
“很幸运,出去了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