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展闻声,就在离自己两步远的地方,他极力望去,只能看见眼前的光亮暗了一片,想来正是眼前的人挡住了去路。
“财物留下来,一切都好说。”那男人扯着嗓子,打量着裴展一身血痕,眼睛又看不见,定是好欺负。
“我没有。”裴展压低声音,好像下一秒就要抑制不住杀人的欲望:“我说了没有,赶紧走,不然会死的很惨。”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横眉竖眼地笑了笑:“你手上这个指环,玉的,你自己眼瞎还以为别人都跟你是一样的啊!”
说完,几个人笑起来。
“指环?”裴展感到指间确有凉意,又想不起来关于这指环任何的事情,头脑欲裂,右手扶住鬓间,侧身往树上一靠。
左手中的飞鸿踏雪忍不住就要挥出去,裴展痛苦万分,吼道:“赶紧滚,不想死的赶紧滚!”
飞鸿踏雪开始抽动,连同他的左手,一起抖动不已,裴展的右手紧紧抱着左肘,把手中的剑扔向一边。
那几个男人眼见他这副模样,更是得意,走上前来抢夺裴展手上的指环。
就在触碰到指环的一瞬间,裴展再也压制不住怒意,拿起地上的树枝,往那人身上狠狠一插,那男人片刻间摔倒在地,哭天喊地。
几个人一齐上前,裴展手中的树枝化作无坚不摧的利刃,伴着四溢的灵光,往前来的男子身上肆意地砍着,心中一阵快感。
让他不自觉勾起嘴角,左手拾起飞鸿踏雪,给他们最后一下。
就要穿心而过之时,裴展感到体内不受控的力量几乎要冲出头颅,占据整个身体,麻痹所有智。
他尽全力转变剑锋,利刃改向几人的腿上、腰上,血水横流,不至于当场毙命。
“死不死看你们的造化了。”
留下一句,裴展撑着剑往前方走去。
由于眼睛看不见,对声音更加敏感,裴展听见从深林里来回穿梭的风声,心里止不住的难受。
体内不受控的灵力越来越燥热,让他恨不得把衣服撕碎。
走了一段山路,口干舌燥,恰好临近一条山涧小溪,裴展一头扎进水里,浮在水面上,任水势纵横,自己失去了意识。
等醒来时,先是听见了不远处的一声鸟叫,接着一片静谧。
依旧什么也看不见,他摊开手心,摸到一片竹席,接着,自己的手被攥住了,手心的疤痕微微发痒。
“你醒了?”裴展的手被松开。
“我……你是?”
裴展感觉嗓子也十分干涩,或许是太久没说话的缘故,他撑着身子,在床榻上坐起身,努力张望,却什么也看不见。
“我吗,我是个画师。”
裴展无措地点了点头:“抱歉,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名字是裴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