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挡着也没用。
毕竟乔璃月那一嗓子,已经让在场的人都注意力集中,看的真真切切。
何况,还有乔璃月眼下的状态。
她像是被这变故打击的傻了,眼泪将落未落,如同被狂风吹折腰的小白花。
“怎么,怎么会。。。。。。”
她话没说完,人就踉跄一瞬。
离她最近的郑国公世子夫人忙得扶住了人,关切着问:“你还好吧?”
乔璃月愣愣的摇了摇头,既震惊又悲伤。
那一滴控制不住坠下的泪,混着颤抖的声音,让她愈发可怜:“我,我身体有些不适,抱歉,失陪了。。。。。。”
便是情绪崩溃到了极点,她依旧记得给众人行礼告别,只是那背影里,更带出几分凄惶来。
从头到尾都没失了体面,也与齐家的人,高下立判。
郑国公世子夫人连忙叫丫鬟跟上了她,而后又看向吴氏。
这次却是面色不善:“看来,永安侯今日身体也不适,还是早些回府休息吧!”
当初永安侯府为了跟郑国公府攀亲戚,不知绕了七八拐弯儿才攀附上的,这些年,但凡来家里做客,也都是客客气气的。
她往日对乔家人印象还不错,谁知今日竟在她公公的寿宴上,闹出这么大的乱子!
简直是丢人败兴!
吴氏也气得够呛,一方面震惊,又被臊得无地自容,但脑子转过来,知道得罪不起,还得陪着笑脸:“今日这场误会,给府上添乱了,改日我带着犬子登门道歉。”
她咬死了是误会,但大家也都不是瞎子。
今日之后,永安侯府,必将扬名满京都。
吴氏带着被打晕的儿子灰头土脸的走了,阮氏也自觉添了乱子,但她只是陆尚书的贵妾,也无教养少爷的责任,眼下低声下气的道歉,郑国公世子夫人倒也没为难她。
只是僵笑着让她带人离开,深吸一口气,让下人们送诸位夫人回正厅。
宴会还没结束,不能因为这起子小人的龌龊事儿,坏了公公的寿宴。
一出闹剧至此落下帷幕,世子夫人瞧着站在门口,围观了全程的赵容与,又见他眉眼嘲讽,就知他心中不悦。
她叹了口气,走过去:“是舅母不好,让这些小人扰了你的清净。”
她看着赵容与,问:“也是我今日忙昏了头,以为你在碎雪轩小憩,没让人来看浮光斋,竟让他们闹出这么大的乱子。”
碎雪轩是赵容与母亲出阁之前的居所,浮光斋则是老国公特意给外孙收拾出来的,但赵容与统共没住过几次。
谁知今日赵容与落脚在了浮光斋。
赵容与说无事:“那边闹。”
碎雪轩离水榭更近,戏班子咿咿呀呀闹得头疼。
世子夫人就懂了,再次跟他说了抱歉,又问:“我让侍卫来把守着院门,你再休息一会儿?”
赵容与摇头:“不必,我还有公务,先回去了。”
他要走,世子夫人想留,但瞧着他这模样,到底是将话咽了回去:“也好,那我送你。”
赵容与幼时,与外祖家也挺亲近的,可惜前些年的事情,成了亲人的心结。
她看着赵容与劲瘦寥落的背影,在心里叹了口气。
马车自郑国公府离开,赵容与敲了敲车窗。
“主子。”
赶车的是他心腹,低声应诺。
便听赵容与慢悠悠的吩咐:“着人再添一把火,把今日事闹得越大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