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海报上那只鬼,问邬咎:“你也可以这样吗?”
“我一般不这样。”可以是可以,但邬咎在阳间呆了这么久,正常人的卫生观念已经根深蒂固,不会再像普通小鬼一样把眼珠抠下来当弹珠玩了。
“难道你想看?”邬咎忍不住开了个屏,“我可以勉为其难地表演一下。”
应该没有人会想要看挖眼珠子这种表演,祝宵迅速拒绝了:“不用。”
“真的不用吗?”邬咎说,“我还可以把舌头拉很长。”
祝宵的表情已经开始嫌弃:“不。”
“祝宵你真好骗,”邬咎欠揍地说,“你以为我真要表演吗我才不会。”
鉴于这是公共场合,祝宵忍住了,没有出手揍他。
坐了一会儿,他们这场电影开始检票了。
祝宵买了两张票,但只检了一张票。邬咎是隐身飘进去的。
为了不引人注意,他们买的是最后一排的票,前后左右都没有其他人了。
很快,影院灯光一暗,电影开场了。
那只爱抠眼珠子的小鬼率先登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跟邬咎聊到这个的缘故,本是惊悚血腥的画面,祝宵看得十分平静,甚至有点想笑。
邬咎看了会儿,那种被侵犯名誉权的感觉又上来了,要不是阴阳法律不相通,他可能会联系法务部给导演发地府律师函。
看着看着,邬咎的注意力就从电影转移到了祝宵身上。
祝宵坐得随意,一只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就搭在膝盖上。
邬咎的视线落在祝宵放在膝盖上的那只手上。
那只手好像离他很近。邬咎调整了一下坐姿,又往右边靠了一点,膝盖只差几厘米就碰到祝宵的。
邬咎又用余光瞥了瞥祝宵的手。
他现在很想把小机灵鬼找过来问一问,第二次相亲的时候可不可以牵手了如果不可以的话,能不能轻轻碰一下?
这样想着,他的手指不安地动了动,指腹相互摩挲着。好在电影院够黑,祝宵看不见他的小动作。
不知怎的,祝宵忽然转头看了他一眼。
过了一会儿,祝宵的手就搭在了他们中间的座位扶手上。
为什么要这样放手啊突然这样放上来是什么意思?
邬咎琢磨着,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电影上了。
不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祝宵手腕一转,手改为了掌心朝上的姿势。
借着电影屏幕的光线,邬咎将祝宵的手看得更清楚了。那只手白皙修长,指节分明,五指随意地张开着,像一个无声的邀请。错落的光影里,荧幕跃动的光在他指间弹琴。
他突然把手翻过来又是什么意思是可以摸一下的意思吗?
邬咎偏头看了看祝宵,祝宵正直视着荧幕,看起来是在认真看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