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色道:“祝卿卿,我是受了点伤,但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伤口早就好了,不疼也不痒。要不是你非要看,我早就忘了。”
祝青臣红着眼睛,委屈巴巴地抬头看他:“那你是怎么受伤的?为什么不跟我说?”
“那时候你不在家。”李钺笑了笑,“我派人去山上找你了,但是没找到,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
“就算我不在,那你也应该小心点。之前我在的时候,你打了好几年的仗,身上就三道伤,我一走你就把自己弄成这样,所以——”
祝青臣理不直气也壮:“都是你的错!”
“嗯,是我的错。”
祝青臣还在,李钺自然拼尽全力,在战场上保全自己,凯旋去见祝青臣。
祝青臣不在,李钺便没了保全自己的理由,多活一日是一日。在战场上拼杀,总是肆无忌惮。
李钺坦然认错,祝青臣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垂下眼睛,掀开李钺的衣襟,仔细看看李钺身上的伤疤。
祝青臣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一下李钺身上一道箭伤。
李钺低下头,顺着祝青臣所指的地方看去。
他解释道:“攻打林州的时候中了一箭,他们那儿有个神箭手,给我来了一箭。后来攻下林州,对方不愿受降,被我杀了。”
一道剑伤。
“在回凤翔城的路上,有个刺客忽然从人群里窜出来,给了我一剑。他刺得不深,我把他扎了个对穿。”
还有那道贯穿胸膛的刀伤。
“这个是……”李钺顿了顿,“攻打庆州的时候留下的,就是你刚才惦记的那个王鼎。”
祝青臣无奈:“什么叫‘我惦记的’?说的好像我和王鼎有私情一样,我明明是惦记你好不好?”
“嗯。”李钺笑着,摸摸他的头发,“说错了。”
在祝青臣面前,李钺没敢说太清楚。
其实,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十年前,祝青臣失踪的消息从凤翔城传到前线。
李钺匆匆部署好一切,就准备回去找人。
即将出发之时,对岸的王鼎亲自乘着战船,来到前线,对李钺冷嘲热讽。
“李小将军这就要走了?这么着急?出什么大事了?”
“我都听说了,和李小将军青梅竹马的祝小军师死了,节哀顺变。”
“军师没了可以再讨一个,哭丧着脸,跟死了老婆似的。你俩不会真的是一对儿吧?”
两岸王鼎的士兵齐声高喊:“西北李钺太无能,死了老婆就想走!西北李钺太可笑,死了老婆就想跑!”
王鼎最后道:“就算真是老婆也没什么,死了就死了,城池丢了可就……”
他话音未落,李钺就飞快地搭弓射箭,照着他的脑袋,给了他一箭。
王鼎躲得快,这箭没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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