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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上山（第1页）

“磊子你喊着土匪跟你现在去趟寨子，找一条三年以上的土狗，要公的。另外找四只已经打鸣的大公鸡。黑娃你去做一些松油火把，尽量多。”米小六从侧房里走出来。

“土狗？六哥你不会是要给我们做顿狗肉火锅吧？”土匪眯笑着他油腻的眼睛。

“炖了你做火锅，狗日的。”

“不用来做火锅，难道用来帮我们上山打僵尸。”

“对，你小子能不能从墓穴里活着爬出来，就要靠他了。别跟这坎山，快去！”吩咐了好了一切，米小六又进老李休息的房间待了会。

“米连长，能跟你聊会吗？”萧明走进房间喊着米小六。

“调查员，有什么事情。对了，还要感谢你帮忙上山调查情况，才有这样的进展。”

“别客气，原本我来的任务就是调查事情的原因，这是我分内的事情。”

“行，那我就不再客气了，你找我是什么事情。”米小六拉了个竹凳子过来给萧明。

“米连长，救老李的心情我很是理解，也非常佩服你跟兄弟们的勇气，但是拿着大伙的性命去拼一个不一定的事情这并不是最好的决定。再者，阿婆说的蛊虫解毒之事还只是可能性，但是墓穴里面很危险是真的。拿着大家的性命博一个可能性，我认为是对兄弟们的不负责任。”萧明说完，扶着眼镜望着米小六。

米小六听完萧明的话，表情严肃的盯着躺在床上的老李。并没有答复萧明的话语。

“另外站在党国的角度，上级给我的任务是留下来协助你调查清楚日军战斗力不准确的事情，同时让我记录你们的调查过程进行上报。现在有了矢野二郎，以及他的口供足以将这件事情做好解释。在能够确定调查结果的前提下还去墓穴冒险，那是在故意牺牲党国的战斗力。”萧明说完站了起来将凳子拉到房间的角落，等待着米小六的答复。

“你的立场我认同，但这山必须上。今天在这间房子里的人，都是换过命的。我不开口让他们不要去，是因为我知道说也没用。我能够做的就是确保他们跟着我上山就像每次跟着我上战场一样，让他们尽量少吃子弹，尽量不被敌人打死，就算打死也不会让他们横尸荒野。这就是他们愿意让我米小六做他们的连长的原因。”米小六压着声音坐着椅子上答复。

“指导员，他们在战场上敢开枪，敢冲锋。不只是为了拿党国的银子，重要的是得给他们敢开枪冲锋的勇气。如果这次我不上山，看着老李死去。那么这些人以后都会不敢开枪了。”米小六站起来走到萧明的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米小六拍着萧明肩膀的时候，让他好像理解了点米小六的意思。也就没有再追问了，看着米小六走出老李的房间后，才跟着走了出去。

将近凌晨一点，磊子和土匪才从寨子里回来。一人手里提着两只公鸡，肩膀上用一根粗大的树枝一前一后的抬着一条用竹筐关着的黑色土狗。土狗虽然被矮小的竹筐关着，但低压的头却没有表露出一点胆怯，刚见到米小六的时候还兹出它长长的獠牙狂吠了几声。叫的米小六心里有发毛的感觉，赶紧让他们抬进房间里面。

“黑娃，你帮我看好那个日本兵，别让他搞出什么幺蛾子。明天我还要带他上山。”米小六喊着正在做松油火把的黑娃。

东西准备地差不多的时候，米小六让大家赶紧休息会为明天上山补充好体力。可是他自己却一直到临近天亮才眯睡了会，翻来覆去的想着白天的事情。从阿婆讲述砖厂的来历到萧明上山调查的结果。

蛊虫！僵尸！一切都像是听故事一样的荒唐，却又因为老李的关系没有办法不能不相信。但这让米小六没有了往常要上战场的那种底气，往常上战场前都会提前预估对手的人数，装备，战场布置手法，然后相对应的提前布置好自己的打法。但是这次没有一点经验可谈，唯有的只是还不一定有用的阿婆教的很怪异的应对方法子。

早上米小六感觉没睡似的，就被阿婆在堂屋神神叨叨的声音吵醒。爬起来一看，阿婆正拿着一只公鸡对着神龛祭拜，地上放着一碗当地的包谷烧土酒，拜祭用的黄纸，香烛，还有一把刀。只见阿婆手起刀落，公鸡的脖子瞬间喷出鲜红的血液。阿婆拿着正在喷血的公鸡围着地上的祭品以及神龛来回走动。等公鸡血液快流完的时候，阿婆将公鸡颈部上的那一撮鸡毛拔下放在流血的脖子上粘上一些血液，然后粘在神龛上。阿婆让他们每人喝上一口带鸡血的土酒，并将鸡血酒在黄纸上画了一些古老的符文。祭拜完后，阿婆把祭品都烧了，把符文跟带鸡血的刀一起给了米小六。

米小六没有多问，接过来放在自己的身上。可是其他人却看得一脸懵逼，不知道这一顿操作是什么情况。尤其是土匪，虽然不明白，但是昨天在矿洞里被活死人吓得够呛，也不管阿婆这些东西是否有用，直勾勾的追着阿婆给自己搞一下法器法物。阿婆被土匪追的没有办法，告诉他上山的路上有一个山神庙，到庙的府门上拔一撮粘在上面的鸡毛带在身上。

阿婆将早上祭拜杀的公鸡炖了一锅汤，还没做好就把没睡醒的大伙勾的口水直流。伴着玉米粥跟野菜，大伙难得吃了一顿好的。黑娃跟土匪更是连锅底的肉渣都捞出来吃了。吃完早饭已经是上午十点左右，米小六吩咐大伙收拾好准备出发。

“阿婆，要是我们都没下来，麻烦到寨子里找个青年去我们部队的联络处带个信。如果老李没挺住走了，还麻烦找个地方帮忙安葬了。”米小六站在门外，将身上的财物全部给了阿婆。

“米连长，你放心上山。老李我会照顾好的，一定让他等到你们回来。天气不好，你们速去速回。”阿婆望着还在下雨的天空。

“出发！”米小六望着雨雾阻挡着视线的前方喊着。

“米连长，我跟你们一起上去。”

“老萧，你丫的我以为你不管老子了。”土匪见萧明跟走了出来打趣道。

“感谢！”米小六答复。

“既然阻止不了你，我就有义务继续跟踪记录与协助你们深入调查。”萧明擦了擦沾满露水的眼镜，望着米小六。

米小六、萧明、土匪、磊子、黑娃、还有矢野二郎一行六人一字排开的走在狭窄的山路上面。

大概走到半山腰，土匪真的找到了阿婆说的土庙。里面供奉的是寨子里的神明，相传是一颗千面古木修行成形。经常化为人形帮忙进山的族人在山里面引路，驱赶邪怪猛兽，所以寨子里的族人帮他塑身建庙，受族人世代供奉。土匪先是礼貌的三个作揖，然后念叨神明保佑之类的话语，最后在快赶不上队伍的时候，拔下一撮庙顶的鸡毛放在自己的口袋。

中午左右，一行人到了砖厂。

米小六吩咐大家原地休整，自己跟着萧明在附近转了一会。天空雨水渐小，水雾也渐渐散开。站在砖厂前俯视整个山形地貌，放眼望去群山峻峭，像一根根石柱立在云海之中。同时也看清了上来的山路是建在悬崖边上，山路一步开外就是万丈深渊。这让米小六感到一阵后怕，真不知道那天晚上攻打砖厂的时候是怎么过来的。

大伙休整的差不多的时候，米小六聚集大家坐到了一起。

“现在告诉你们早上阿婆准备的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用的。”米小六坐在原来日军指挥部的桌子上点了根烟。

“公鸡，土狗都是盛阳之物，可抑制极阴的蛊虫。早上阿婆是按照当地的法事帮忙多准备了一些器物，我身上这把带鸡血的刀说是可以砍进僵尸的身体。用鸡血写着符文的符，是用来抑制蛊虫的活动，大家可以将符贴到活死人或者僵尸的头上。公鸡有两个用处，一个也是可以抑制活死人跟僵尸的行动，二是把母体从僵尸身体里面逼出来。”米小六吐了口烟，停顿了下。

“六哥，那我这个鸡毛有什么用啊？”土匪问着。

“你的鸡毛有个鸡毛用。”黑娃打趣着土匪说着。

“我估计你的鸡毛因为是神庙上面拔的，而神庙供奉的是这边的山神。可能有抑制活死人或者僵尸的作用。”

“看来老子拿到了上封宝剑了，哈！哈！哈！”土匪听完米小六的解释，感觉自己如获至宝。

“那土狗勒，六哥。”

“土狗，是用来最后对付棺材里面的僵尸用的。具体有什么用处我也不清楚，阿婆告诉我要等到卯时将土狗放出来与僵尸搏斗。”米小六说完踩灭了烟头。

没等大伙问完，米小六交代了下注意事项，以及每个人的行动任务跟位置；吩咐由磊子带路，一行人从一号矿洞进入开始了墓穴的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