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送给青年的宝石也是黄色的,被青年拿去打磨成了戒指,套在右手无名指上。
就着昏暗的光线,她伸手去抚摸青年的每根手指,从指节到剪成杏仁型的指甲,用大拇指一毫米一毫米地抚摸。
楚知川的手很漂亮。
白得让人想起冰川,摸起来却是人体特有的温热。
瘦削修长,像竹节。
齐明寻的手也是这样。
上校带着酒气,含糊地想。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看夜间的海。
楚知川倒是很安静地注视海面,或许有灵气的演员,天生就对大海抱有好感,一直看着也不会腻味。
施未矜没看海,她在看青年的手。
她注意到,楚知川的那只黄宝石戒指套在了左手中指上。
施未矜几乎快忍不住笑。
这样看来是知道自己去为齐明寻办接风洗尘的宴会了。
收到这颗黄色宝石的时候,他让珠宝店做好後,就在她面前戴上了。
衬得人贵气的黄色宝石,被他套在了右手无名指上。施未矜还记得他说这是有含义的。
右手无名指代表热恋。
那麽左手中指呢?施未矜带着酒意笑吟吟地摸那颗宝石,冰凉凉的。
代表不婚主义。
施未矜不再继续摸他细腻的手,转而反扣住他的指头,变成牵起的手。
心照不宣地没有提起关於齐明寻的事。
今晚喝了许多的酒,尽管酒量再好,她也免不得带上些微醺的酒气。懒洋洋地,上校对他说:「我想吃橘子。」
已经把戒指换了位置,青年却还是垂下脖颈,安静地替她剥皮。
明明只是各取所需的关系,也清楚眼前的人大概最不需要爱情,他接近自己有怎样的目的,施未矜非常清楚。可见到他这样子,施未矜还是快要忍不住笑意了。她的手伸过去,轻轻摩挲他的侧脸。
今天虽然见到齐明寻,但不知道为什麽,竟然没有往常的那种心情了。她为齐明寻安排好风光的宴会,互相谈论了一番公事,就没有再更近地接触了。
酒过三巡,她倒在朦胧的醉意里想起青年。安静,温顺,这段时间里,她经常和楚知川在公寓里碰面。
他会做饭,会按摩,会温吞地笑……
待在一起总是没有什麽压力,偶尔甚至还会忘了,自己身处在多麽高压的环境之下。
在他这里待着,总觉得像无人的海边一样清净。
剥好橘子,楚知川转头看向上校。他抿了抿唇,看起来又像湿漉漉丶怪可怜的猫,蔫蔫垂下尾巴的样子。
施未矜忍不住笑了,觉得他吃醋的样子很可爱。该怎麽说呢?解释自己什麽都没有做吗?
可她都已经早早来到公寓了。
还没有追究他让自己等了这麽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