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的意图是在暗示施未矜,为他注入一点点信息素也好。
冷冰冰的抑制剂,总是让他想起那漫长的几个月里,他只能一直难捱地嗅着施未矜的衣物,一边担忧她,一边想念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混乱到了极点。
那双黑色眼睛似乎裹着月光,就这麽不声不响丶但温水煮青蛙一样注视着她。
一个字也没说,但又似乎什麽都说了。
坐在椅子上写东西的施未矜偏了偏头,看着他这副可怜的样子,难得善心大发。她按灭了台灯,彬彬有礼的微笑。
黑暗之中,只有安静的月光还算是微弱的亮色。
老宅里的其他人都在酣然的睡梦里。
施未矜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床沿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慢慢摘了自己的手套。皮质与肌肤摩擦的声音,似乎也在楚知川的听觉里放大,成为让他更加难过的加害者。
漂亮的眼睛这样看着她,带着千种如丝如缕的情绪,又让她想起来云雾迷蒙的雨天。
脱去皮质手套的手指,轻柔地按在他的後颈。
「坐到椅子上去。」
谁说他才是那个让人耍得团团转的小偷?上将显然比他更懂怎麽温水煮青蛙,那微微溢出的皮革气息,似乎就是无形套牢了他的项圈所散发出来的。
就这麽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又是熟悉的一点点冷漠和专注。
施未矜俯身,衣料也有摩擦声,似乎又加剧了楚知川神经上的痛苦。她的眼睛离他这麽近,有魔力一样,让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她笑了一下,转身走到椅子後面。
接着,坐在椅子上的楚知川觉得自己被转了过去,正对着没有关上的卧室房门。
他困惑着,抬头去看施未矜。
施未矜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吻了一下他的鼻尖:「我没有关门,也不打算关门。如果你不想靠抑制剂度过的话,就一点声音也不要发出来,小心吸引张妈他们上楼来看你。」
「……嘶。」
犬齿如愿以偿地刺入腺体,疼痛还是让他忍不住发出声音,立马就被裹挟着皮革气息的五指拢住。
好不容易得来了一点点信息素,施未矜却松口了。她用气音在他耳畔说:「说好了不发出声音的,我不想因为你被人围观。」
「再有任何声音,你还是用那管抑制剂吧。」
「……」好残忍,可他没有选择的馀地,只能点头,然後迫切地望着她的双眼。
这一晚上,他觉得自己忍得真是好辛苦。
翌日清晨醒来的时候,楚知川刚半睁开眼,就在鼻息之间得到了一个轻到有些发痒的亲吻。
皮革的气息虽然具有很强的攻击性,但却使他无比的安心。白玫瑰与皮革,适配度竟然出乎意料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