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那里提着一只鸡,你来我这里却不给我带点礼物,你好没意思。”
陆言从怀里掏出一只朱砂手绳给他圈在左手上:“够不够诚意?”
樊璃弯着唇角:“一只鸡换一根绳子,你是真拿得出手啊。”
陆言把后面的人招进来,向樊璃道:“昨天管事说你撞邪了,我就叫人来给你瞧瞧,绳子是朱砂染的,特意找了宁觉寺的大师和钦天监的道士开了光,给你去去晦气。”
樊璃楞了一会儿:“那有劳你了。后面这些就是驱鬼的师父么?”
陆言小声道:“是我拿着世子的腰牌从钦天监请来的大师,厉不厉害?”
樊璃竖起大拇指。
陆言:“嘿嘿。”
樊璃:“嘿嘿。快让大师帮我看看这水井里的风水。”
两人说着,那钦天监的道士穿着一身绣金白袍进来。
道士白锦袍、玉冠、缨带,腰间挂着一块青玉,打眼一瞧不像个驱鬼的道士,倒像个身姿板正的世家公子。
这道士站在院子里看了一会儿,又往屋中扫了一眼。
他抬脚进屋,拿出一只灰扑扑的罗盘在屋中走了一圈,最后停在胡床椅前。
谢遇坐在椅子上静静望着自己这道士堂弟,五方揭谛、六丁六甲手持敕令盾牌立在谢遇身后。
道士盯着这胡床椅,然后要了一只大公鸡。
他掐破鸡冠,从怀里掏出一只毛笔蘸满鸡血,在胡床椅底部画了个驱魔符咒,把谢遇赶上床。
画完,他点上香又做了个貌似是驱鬼、但细瞧又像是悦神舞的道场,总之他一边跳一边念念有词。
跳完舞,道士就蘸着鸡血在黄纸上画符,叼着符纸飞速掐了个法印。
你说惨不惨?十年啊。
“啪”的一声轻响。
符纸从道士嘴边飞到半空,竟然无火自燃起来了。
道士从小道童手中接过一碗清水,空中的纸灰像长了腿一样,自己落入碗中。
“阁下站好了。”道士向樊璃说了一声,随即含了一口符水喷到樊璃脸上。
樊璃被喷了个激灵,怒道:“你拿口水滋我!”
道士见他要擦脸,便让人摁住他。
然后走过来,掰着他下巴将半碗符水灌下去。
樊璃又乱动又骂人,摁着他的陆言差点被他扇了个大嘴巴子。
他呸的一声,吐掉一嘴符水,在陆言手上挣扎起来。
道士轻笑道:“再乱动我嘴对嘴喂给你。”
他不动了,喝完符水就蹲在地上抠嗓子眼。
道士拍了拍袖子说道:“别嫌脏。你身上因果乱成一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了,让这符水压一压,能保你平安多久全得看运气。”
樊璃顿住:“我一个闭门不出的大好人,怎么扯上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