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浅笑道:「护法或许是认错人了,天下间容貌相似之人何其多。」
琅酽冷凝的神情缓和了些,他居高临下道:「护法,孤看你是在驱逐之地杀昏了头,眼睛不好使了,念在你献礼有功,又是孤千岁寿诞大喜之日,此次小惩一番便罢。」
「百年内,」琅酽妖气涌动,「不得踏进王城半步。」
妖气冲击之下,苍鹫倒退一步,吐出一口血来。
他随意擦了擦嘴边血,并不看妖王,只是望着阿忘道:「你希望如此吗?」
琅酽瞧着苍鹫,神情隐怒凌冽,浓厚庞大的妖气实质般溢散,席下的坐席顿时粉碎,众妖受到波及急急往外退开。
苍鹫又退一步,口中溢出更多鲜血。
他直直凝视阿忘,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
「是,」阿忘面色如常,「我希望你离开。我即将嫁给王上,你不要坏了我的名声。」
苍鹫心如刀绞,不肯相信。
琅酽傲慢地扬起下巴,手一挥,将苍鹫逼退到宴席宫殿之外。
「摆宴,」琅酽道,「继续。」
妖奴们立刻重新置办坐席宴食,大妖们面若无事恭恭敬敬地坐回原位。
跳舞奏乐,鼓瑟吹笙,金红光影之下,宫廷舞姬踩着苍鹫流下的鲜血妖娆起舞。
琅酽回想起初见那日,阿忘说她有主了,他本并未放在心上,如今看来,情意匪浅呐。
琅酽轻抚阿忘手上红痕,问:「疼吗?」
阿忘轻轻点头。
「疼就记住。从前便罢了,以後不得有任何牵扯。」
琅酽心道,他如今心软多了,若是从前,怎会轻易放过。
阿忘浅笑,不想与他折腾:「好。」
宴会太长了,长得没有尽头,阿忘已经倦了。
三天三夜的宴会,阿忘无法像妖一样从头到尾都坐在席上,琅酽也不想她太过劳累,夜间便放她去睡觉。
好不容易宴会结束,阿忘躺在寝宫的榻上奄奄一息。
蓦然,伺候的妖奴们尽皆倒下,阿忘被声响惊动,睁开眼眸,望见了高大而倦容难掩的苍鹫。
校场上。
狐族长老被请到这里,她原以为王上是有秘事要告知於她,谁知迎来的是王上毫不留情面的攻击。
狐族长老苦苦抵挡之下,大喊道:「王上为何如此待我?狐妖一族向来待王上忠心!若王上要杀大妖,何必杀同族,我定协助王上,将其他族类杀戮殆尽!以供王上享用取乐!」
妖王不为所动,加大了攻击强度。狐族长老见妖王执意如此,收起了求情的乞怜神色,怒不可遏地竭力反抗。
就算死,也不要叫妖王好过。数百年来,狐妖一族事事以王上为先,她心知琅酽暴虐凶残,但就算肆意杀戮,也没有率先杀同族的先例。
简直就是疯子!残虐不仁暴虐无道!
这一场拼杀从日暮时分打到了黎明。妖王的手穿心而过,狐族长老的妖丹落到了他手中。
狐族长老死不瞑目:「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