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哥哥让我交给公子的。」
他交信的时候有些心虚,眼神下意识回避着容玢。
容玢眉头轻轻挑起,见那信封粘的十分潦草,不像张籍作风,他了然一笑,漫不经心地问道:「这信长不长啊?」
梅先久下意识接到:「嗐,不长,就写了一句……」
反应过来入套之後,他的声音顿时停下,一对机灵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容玢,识相的立马伸出三根手指。
他忙不迭解释道:「我发誓,这信本来就没封好,我是担心这出什麽岔子,重新沾了一下,我就扫了一眼,真的,就一眼。」
他说着说着一根手指悄悄放下,又慢慢收回,成了一个滑稽的手势。
容玢走到书案前,取出里面的字条,看到熟悉的字迹。
这字和张籍的人一样,清俊丶飘逸,肆意随性却不锋利,尺寸拿捏得刚刚好。
容玢在看到里面的内容後握着信纸的手一僵,随後哑然失笑,如同见到了那位多年未见的故人。
上面果然只有一句诗,写道:
「春草明年绿,王孙归不归?」(1)
梅先久忍不住问道:「哥哥写这信,是想让公子回去麽?回嵩山去?可那现在是轩国啊……」
容玢沉默不语,捏着纸条的手加了几分力气,记忆回到了多年之前。
那时他听闻张籍才名,亲自前往拜访请他出山,可那位素有才名的儒雅公子还未等他开口就拒绝了他。
彼时的他抿唇看着那人,缓缓开口说:「到现在,还没有人拒绝我。」
那人轻轻一笑,回道:「那正巧,到现在还没有人能说服我。」
说出这番话後两人相视一笑。
之後容玢来时,他们两个常常安静对弈,都未再提起那事,两人对弈各有输赢,只是大多时候都是平局。
後来有一次下到一半,容玢突然扔了棋子,含笑沉默看着棋盘。
张籍看着棋盘笑着说道:「看这样子,又是平局,所以你不愿再下?」
容玢抬头道:「不,正相反。我停下来是因为觉得这局棋下到此时正好,你我都可进可退,可攻可守,之後的每一步棋都有无限可能。」
张籍笑,也放下棋子,道:「玢公子……看着可不像是会给自己留退路的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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