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预料到了?等等,兰姑姑跟你说了?」叶禄瞬间反应过来,一开始他还疑惑,後来再想想当初贺兰与贺四怎麽对待钱沟子的,也是喊他兄弟去安慰人,那?情况跟现在是不是很像?
感?情拿他当小?孩哄了。
叶禄气笑了。
他都多大了。
鬼书生?被怼几句也不生?气,他道爷脾气还不错,他难得开口解释几句道:「护卫队的人看得见白雾中的树影,那?群逃荒人就看不见吗?连护卫队里的人都会认为?他们遇上诡植了,凭什麽认为?逃荒人们仅凭钱沟子几句话就相信那?不是诡植而?是危险呢?」
鬼书生从来不相信人性,或者说,他一向过於相信人性。
叶禄一顿,他想通里面的关卡了。
鬼书生?一看叶禄表情就明白对方想明白了,放下手,轻笑,道爷向来不是笨的人,他只是……太强了,天赋太好了,他偶尔看不见人心最底层的黑暗。
事实上,也的确如鬼书生说的那般。
逃荒人们一直追寻着逃荒车队们的痕迹,一路上靠着路上遗留下来的诡器气息避开不少诡异,他们人都少死很多。
有时候车队停下的时间久些,还会偶尔告诉他们哪里有野兽肉,味道虽然不好,也没有诡力,他们努力狩猎缺也能填饱肚子。
不少人对於贺村心底感?激涕零,好歹,他们活下来了。
今天傍晚,逃荒人派出去一直跟随在车队後面打探消息的人一脸喜不自禁的回来宣布道:「打听到了,打听到了,车队等会儿就歇在这附近。」
「据说是这边野菜多,正?好多采些野菜,让特地空馀出时间。」那?人说得十?分开心。
「不止呢,我还看见逃荒车队的护卫队好像是发现了什麽,一个大林子,林子上下都包围着白雾,更重要的是白雾里面隐隐约约逗能看见颗树影,都说是诡植呢。」後者说得人身量有些矮小?,说话间颇有种贼眉鼠眼?的模样。
「你听护卫队说了?」一开始说话的人一听这话就不太乐意,他总感?觉齐狗子像是在意有所指什麽,语气也不太好听了。
齐狗子一顿,挠挠头,哼哼两声,道:「是没听说过,可当谁没眼?睛看一眼?,那?树影,一看就是诡植。」
「护卫队是贺村的人,怎麽可能告诉咱们,你信不信?他们肯定?派人告诉咱们那?白雾林中有危险,让咱们不要进林子,到时候啊,哼,诡植就可归他们了。」齐狗子一开始还不敢说,到後面的时候,他一口气乾脆将自己心中所想全都说出来了。
反正?,齐狗子货真价实认为?自己看见的树影就是诡植。
「齐狗子,你小?子总是胡说八道嚼嘴巴,一天天正?事不做,说的这麽神乎其神,咱们听着还以为?你亲眼?见过。」齐狗子话一出,不少人都眼?睛一亮,有的甚至都与周围同伴开始窃窃私语,蒲十?一娘最烦的就是齐狗子这张嘴,一点用?处没有不说,还添乱。
「我又?没说胡话,那?林子就摆在那?里呢,你们都去看看不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蒲十?一娘在队伍中还是有些微信,乔三观受伤之後,威信下降,乔草村的逃荒人靠的就是蒲十?一娘压着。
齐狗子有些畏惧蒲十?一娘,偏偏又?有些不服气,梗着脖子在那?喊。
「你们天天说贺村的好,我都知道,可那?是诡植啊,谁还会嫌诡植多,你等等看那?村子的人会不会过来吩咐不就行了?」乔狗子嘴巴一张,噼里啪啦的一顿说完。
蒲十?一娘听得是哪里哪里都不入耳,她旁边是受伤的乔三观,乔三观也就是温和男人,逃荒的时候看不出来,後来休息得时候,一路上的暗伤都爆发出来,一直走走养养养到现在,蒲十?一娘更是听得眉头直皱。
「齐狗子,闭嘴。」乔三观靠在身後大石头上,他面前是篝火,身上盖着张他自己编的乾草甸,眼?睛一台,看向齐狗子,直接打断他接下来的话。
齐狗子努努嘴,还想说什麽。
可乔三观可不比蒲十?一娘是外来户,他是正?经乔草村的人,他家还出过书生?,乔草村在逃荒队伍中人数还不少,他也不敢明着反。
然後,还没安静多久,一脸焦急的钱沟子就过来了,还语气十?分认真的道:「前面的白雾林中有些危险,你们可千万不能乱跑啊。」
钱沟子是真的见过白雾林的吸引力,他是真的怕这群逃荒人进林子遇到危险。
「…………」完了,人心浮动,乔三观心中默默叹口气,他知道从钱小?哥来的这一刻,这个逃荒队伍就彻底人心散了,他顿了顿,到底还是开口对钱沟子笑着谢道:「晓得,多谢小?哥跑这一趟。」
钱沟子一看嘛主?意的少三观都点头答应了,便认为?自己话这群逃荒人听在心中,便安心离开。
刚一离开,逃荒队伍中的声音就吵闹不少。
人群中还有齐狗子志得意满的话语声:「看见没,看见没,俺说得对不对,这村人就是害怕咱们去那?林子里抢诡植。」
「果然啊,齐兄!」
一声声窃窃私语也传来,蒲十?一娘听得眉头就没松过。
「柳大树怎麽也在听?」蒲十?一娘环顾四周,看见瘦高?男人也在人群中听得津津有味,两眼?放光。
乔三观摆摆手,道:「他听就让他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