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贾与李令月一行人踏入了韩国的地界。
按理说,关口处该有人问他们要符丶传丶验等物,核实他们的身份了。
可因李令月身後跟着十万大军,她一个黑户,在六国之间嚣张地窜来窜去,愣是没有遇到一点阻碍,入齐时如此,入魏时如此,入韩时也同样如此。
但不管怎麽说,李令月的大军进入齐国与魏国之前,姚贾好歹提前跟齐王与魏王打过招呼,齐王与魏王至少心中有数。韩国这边,姚贾却是一点儿招呼也没打。
於是,正在悄咪咪摸鱼的韩国边境官员们,在看到李令月一行人後,吓得腿都软了。
他们一面遣人给韩王送信,一面匆忙地计划着逃跑路线。
近日他们明明安分得很,怎麽秦军又打过来了?这秦军刚刚连着打完赵军丶燕军和魏军,难道他们不要休息的吗?
对於这些官员来说,要让他们考虑什么正面应战是不可能的,他们怎麽打得过残暴的秦国呢?
作为有官位的人,他们个个都惜命得很,断然不会做这等白白送死之事。
於是,当李令月与姚贾一行人入韩之後,看到的便是边境处的官员们匆匆忙忙溃散而逃的情景。
见状,李令月有些纳闷地问身边的人:「我有这麽可怕吗?难道我长得很吓人?」
房绰忍着笑意道:「或许不是您可怕,而是秦军的名声可怕,以至於那些人闻风丧胆了。」
「这倒是,听闻秦军的名声可止小儿夜啼。」这是李令月等人在赵国停留期间,赵国人说与他们听的。
姚贾有些无奈:「现在,在旁人眼中,殿下与诸位将军也是『秦军』。」
所以,是否可以将那副看好戏的表情稍微收敛一些呢?
在无人阻拦的情况下,李令月率军一路长驱直入。
通常而言,十万大军过境,很难做到对周围的黔首秋毫无犯。但李令月的军队纪律严明,他们就如同李令月延伸出去的臂膀一般,以李令月的意志为行动风向标。
在韩国街头的黔首们匆忙逃窜的时候,他们没有一个人掉队,也没有一个人趁机打家劫舍。
廉颇是带过多年兵的将领,自然知道,想要做到这一点有多难得。
他不由深深地看了李令月一眼,对李令月与她麾下的军队有了新的认知。
尽管李令月无意伤害韩国的黔首们,但她与十万大军的到来,还是让韩国的这些黔首们陷入了极大的恐慌中。
他们推搡着,拼命远离这些「秦军」,生怕耽搁一会儿,秦军的屠刀就会落在他们的身上。
夹在魏国丶齐国丶楚国与秦国之间的韩国常年战乱,时常因为自身的弱小被人盯上,狠狠咬下一块肉来,有时也会被其馀国家的战火殃及。
韩国黔首们早已习惯这种逃命的场景。与齐地的黔首们相比,这些韩国黔首的脸上多了几分麻木。
齐国许多黔首虽也穷苦,可他们不必经历战乱,只要不遇上灾荒年,倒不至於活不下去。
被战火驱使着东奔西逃,甚至被赶往战场的韩国黔首们,才是真正朝不保夕。
仅仅只是站在这些韩人之中,李令月已能感受到这种身不由己的悲哀。
因国家弱小,无法庇护它的臣民,韩人们也只能默默地承受着来自其他国家的侵袭,竭尽全力地活下去。
韩国最强盛的时候,当属韩昭侯任用申不害变法之时。
然而,韩国的变法远不如秦国那般彻底,虽有一时功效,但未从根本上让韩国富强起来,也未让韩国从周围诸多大国的纠纷之中挣脱出来。
一直夹在诸多大国之间的韩国没有发展,只得随波逐流。
韩王一代比一代昏庸,只思享乐,不肯为国家大事花心思,韩国的地也随着周围邻居们的入侵而渐渐变得越来越小。
韩国的黔首们惶惑不安,这些丝毫影响不了高高在上的韩王以及贵族们。反正就算再怎麽割地饲秦,也不会缺了他们的衣食与活动场地。
无家可归,流离失所的,永远都只有那些家乡被秦国占了的黔首。
李令月的眼中流露出些许悲悯之色。她本就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自打得了「爱民如子系统」,她对於底层百姓的苦难,又多了几分感同身受。
只是,这战国乱世终非她的主场,能够终结这一切的,也并非她。
作为旁观者,眼下她能做的十分有限。
能够改变这一切的,唯有即将成为这片大地新主人的秦王。
李令月逼着自己硬下心肠,不去看那些惶惶无措的黔首。
韩地已被秦军蚕食得不剩几郡之地了,李令月等人入韩的消息,很快便被送到了韩王的耳边。
韩王赶忙派出使者来招待这支秦军,为他们送来了金银与美貌女郎,在听说这支秦军主将是名女将後,韩王送来的人中,又多了几名韩地的美男子。
他们迫切地想要知道这支秦军的入韩意图,竭尽所能满足他们,然後让他们离开韩国。
在收到金银与美女时,房绰丶杜从约与尉迟循俨等人尚未如何,但当他们看到韩王给李令月送来的几名美男子时,顿时便怒从心起。
「韩王不安好心,竟敢派人来迷惑主公!」
虽则李令月已到了可以与人大婚的年龄,但在她手下的能臣谋士心中,她似乎始终都是个需要令人操心的小娘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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