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盛顿了下,忽然觉得诗画说的也对。
也不知是不是有孕在身,嬢嬢脾气好像大了不少,气也有些虚。
虽说女子孕时,性情都会变,可变也是刚怀上的时候才厉害,怎麽嬢嬢倒反过来了,快生了才闹脾气。
且方才她扶着嬢嬢手的时候,嬢嬢的手甚是无力。
「嬢嬢这段时日都爱发脾气吗?」喜盛有些疑惑的瞧了眼诗画。
诗画虽然跟着喜盛,可到底伺候江皇后比较多:「是,前几日还起了一嘴燎泡。」
上辈子她只顾着自己的婚事,却忘了自己这个嬢嬢,如今听诗画一说,喜盛心里疑云密布:「近来天气热了,会不会是上火了?」
可上火,身子应当不会那样虚弱…
这不对。
嬢嬢的身子强健,太医说怀相也好。
且上一世柔然逼迫父皇的时候,嬢嬢还中气十足的和父皇吵架呢。
就算是因为她的事身子不舒坦,身子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败了下来,一尸两命。
这事表面看着没什麽不妥,可静下心来一想,却有些不对。
喜盛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同寻常,她跌坐在了方才江皇后卧过的罗汉床上,看着窗外飞过的大雁,两道眉头紧蹙。
禁庭之内,锁住了多少人,那些人对嬢嬢多是摆着恭敬的脸,可是真的会有人眼瞧着嬢嬢与父皇恩爱两不疑吗?
上一世她被保护的太好太好,什麽都不曾知晓,可如今呢?
想到娴妃,想到御花园中那两个出言不逊的侍女,以及今日的刺杀,喜盛忽然渐渐明白了什麽。
那刺杀她的人被张潜抓住,如今应是关押在了大理寺,喜盛望着天边云霞,忽的抬眼看向了一边的诗音:「指挥使大人走了吗?」
「走了吧…」诗音顿了顿。
「噢…」喜盛闻声,失落的点了点头。
张潜送她只送到了公主府门口,想来这功夫,应该都出了春盛巷吧。
可是她想去大理寺一趟…
「公主想见指挥使吗?」诗画在旁看着喜盛满脸愁云,问道。
「我想知道是谁刺杀我。」喜盛点了点头,想到诗画是嬢嬢身边的老人,她杏眼亮了亮:「姑姑你有办法见到指挥使大人?」
「指挥使每日参早政,公主若是想见,何不去乾清宫拦人?」诗画也理解喜盛的心情,并没有阻拦这件事。
「那…」
「他会不会不愿意告诉我啊?」想到张潜那张黑沉沉的脸,喜盛撇了撇嘴。
虽然没跟张潜怎麽接触过。
可她就是觉得张潜这个人不好相处,而且宁表姐也说了,让她离张潜远一点,不要理就好了。
「不会,指挥使听圣上的,您是圣上的掌上明珠。」诗画看着喜盛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