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宁见此,终於抬脚离开了乾清殿,喜盛却留在原地,目光追随了保宁那道身影许久。
保宁表姐恣意潇洒,是她一直想活成的模样,上辈子是,这辈子也是。
有幸重生,这群柔然人想要作甚,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容珠被这样推出来,这群柔然人定不会买帐。
而她必须要阻断这一切,哪怕嬢嬢反对。
大抵是一直把保宁当做榜样,保宁在无形之中给了喜盛许多勇气。
她看着殿里吵吵嚷嚷的一幕,沉了口气,迈进了大殿。
「六公主到——」高内监看她脚步,提高了声音。
喜盛丢失这事昨日在禁庭掀起了不小的风波,禁庭中的人虽然知晓,但却不敢外传。
所以今日宴席上的人只道喜盛这位公主前些日子惹得庆帝大怒,被罚出朝日宫了。
而她今日堂堂正正的出现在厅上,那一袭浅紫一场旖旎曳地,杏眼丹唇,步步端庄。
举措间尽然是皇室儿女的端庄傲然,不免让一些从未见过她的人吃惊。
「这是六公主麽?」
「这小瘸子不是对宋郎君相思成疾,病入膏肓了麽?」
「那谁知道呢,今儿个宋家那小郎君不是也来了吗?」
好事者闻声,忙在宴席里寻找宋淮山的身影。
宋淮山自也看到了喜盛,俊朗的眉宇一皱,俨然,他对喜盛今日入宫的事情并不知情。
「我说淮山,你也太不厚道了,我要知道六公主生这样,还等什麽七公主长大?」边上宋淮山的好友见了,伸手杵了宋淮山一下。
宋淮山没吱声,目光落在喜盛无暇的脸色。
然喜盛闯入宴厅,已然引起了宴上所有人的目光,自是没注意到宋淮山的那道。
喜盛立在厅中,她腿上的疼痛不减分毫,可她馀光瞥见席间坐着的柔然使者,便挺直了腰身,端正的朝庆帝与江皇后行礼:「拜见父皇母后。」
「喜盛?!」庆帝瞧见喜盛出现在宴上,那两道剑眉一蹙,模样端的又是惊讶又是生气。
边上的江皇后将庆帝的神色看在眼里,颇有种被糊弄了的感觉:「招待外使的宴会,你来添什麽乱?快回去!」
瞧着上首的人都如此生气,喜盛抿了抿唇:「嬢嬢。。。」
江皇后震怒在喜盛预料之中,她料到了江皇后会反对,所以这事连父皇都没告诉。
「你给本宫过来。」江皇后见喜盛立在厅中,忙命身边的凝霜将人带了上来。
容珠也被这声音吸引,侧目看了眼已然到她身边站着的喜盛,瞳孔泛起猩红,目光如猝了毒的尖刀,拽住了喜盛的手:「你终於来了,陈喜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