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公子不必在此作陪了,剩下的我自己处理就好。」
叶绥摇摇头,大冬天里还不忘摇着他的扇骨:「今禾,你可不能卸磨杀驴。」
「哎,女人果然重在打扮,正所谓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啧啧,你装扮过後竟连身材都妩媚了几分,眸子却如三春之桃,妙哉,妙哉。」
说罢又忍不住看了几眼,「唉,我小叔真是暴殄天物啊!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一打扮,我总觉得你眼熟得很,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忽而心头一跳,往门外走的脚步显些都凌乱了,她稳住心神,学着李怀远之前那套说辞道:
「哈丶哈哈,我这个人就是跟谁长得都挺像的,前段日子,秋弥国三皇子还说我长得像他的一个旧交呢,好笑吧。」
说罢又尬笑了两声。
叶绥点头:「那你的长相确实挺奇特的。」
「……」
华灯初上,寻芳阁里混乱嘈杂。
见花魁久而不出,各个披金戴玉的公子贵人们便开始有些不耐烦了,刚进主楼落座的崔金林听闻後亦有些恼怒,抬脚就往外面走。
刚一出门,一个女子身影便与他在雕梁画栋的红木柱後撞个满怀。
沈今禾装作单薄柔弱的样子,摇摇欲坠地落入眼前的男子怀中,不等他反应,便慌忙失措地跪在地上求饶:
「贵人丶贵人饶奴一命,奴不是有意冲撞……」
叶绥方才教过她,要把薄纱下白皙的脖颈若隐若现地露出来,最好再颤颤巍巍地跪着,更显得娇滴滴的惹人怜。
果然,崔金林哪还生得出气来,不仅不气,更是温声细语地将她扶起。
「在下瞧着姑娘眼熟,想来是有缘,可否阁楼一叙?」
怎麽这世上谁都瞧着她眼熟……
芊芊素手点上红唇,眼波微动,「那便叨扰公子了。」
说罢正对上崔金林那双充满贪色眼睛,其实他长得也不算难看,甚至可以说有些清贵,但他给人的感觉完全和叶绥不一样,处处散发着猥琐的气息。
沈今禾装作羞怯的样子避开他伸来的手,安静地跟在他後面往阁楼的方向走。
这座阁楼确实不大,一入门算是厅堂,沿着雕花檀木楼梯往上,才是吟诗弄月丶供人玩赏的雅间。
快速扫了一眼雅间里的布局,沈今禾断定此处无法藏人,崔相的人应该是在外面的某个地方把守。不过他们公子隔三差五地就带女子进来,她也不算什麽例外,不会引得他们注意。
所以现在这里除了她和崔金林,就只剩下两个他的随从,以及寻芳阁派来侍奉的一个小丫头。
这时,崔金林大手一挥,不一会儿就上了一桌子的海陆珍馐,又君子做派似的邀佳人入座,温柔道:「姑娘是何牌号,我好像从来没在寻芳阁见过你?」
沈今禾回想起叶绥说的,答话时要梨花带雨丶像林中被猎人一箭射中的小鹿般,这样他就没有精力思考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满脑子只顾得上心疼了。
於是装出一副强忍泪意的表情,颤声道:「奴是新来的,还不曾丶不曾侍奉过哪位贵人。」
一听是个还没伺候过别人的雏儿,崔金林简直要乐开了花,眼冒金光,满心欢喜地说了几句好听的话。
系统在一旁提醒:「我说你别玩大发了,这男的看着很是下流啊。」
沈今禾示意它先在屋里瞧瞧可疑之处,看有没有可以藏匿帐册的地方,自己则是不安地看向门外,欲言又止。
崔金林轻声问道:「姑娘这是怎麽了?」
她低下头挡住神色,微微赧然。
「奴想给公子抚琴一曲,以报公子盛情款待,又怕琴技不佳遭外面那几人的笑话,扰了公子兴致不说,怕是以後也没胆子再弹於公子听了。再说末了服侍公子,有外人在……」
当然,这些都是叶绥教的,沈今禾只负责全文背诵。
不得不说,他在这方面真是出神入化地懂崔金林,说完之後,果真就见崔金林拉开门朝外头道:
「行了,都出去,候在阁楼外面吧。」
随後门一关,就要上来抓她的手臂,沈今禾借着起身抚琴轻巧躲过,三分魅惑七分惹人怜的模样求道:「公子莫急。」
也不知道学的像不像,反正崔金林是鬼使神差地坐下了。
悄然瞥了一眼角落里燃着的迷香,为拖延时间,她只得装模作样地弹奏了长长的一曲。
约莫一刻钟过後,兴许是崔金林实在心痒难忍,面露不耐,不愿再听乾巴巴的曲子,半推半就地拉了她便往榻上勾。
系统都要吓傻了,屏幕剧烈地抖动着。
似乎是上天算准了时间,就在榻上帷幔将将落下之际,突然「砰」地一声巨响,崔金林倒在了地上。
这时,系统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吓死了,好久都没这麽惊心动魄了。」
沈今禾没空跟它搭腔,连忙把崔金林拖拽到榻上,解开玉带和束发的玉冠,扯掉了一边的纱幔,又拿起酒壶「咣咣咣」给他喂了好大几口,制造出一室旖旎的假象。
随後快速将迷香销毁,这才站直了身子缓了缓。
「发现什麽可疑的地方了吗?」她边在各处翻找,边头也不抬地问道。
系统摇了摇头。
额间冒出许多细汗,心跳如擂鼓,这种事沈今禾不经常干,说不紧张那是假的,何况此屋满到处都是珠宝玉器丶琳琅满目的,要找个东西还真不简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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