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酒不断吞咽着,渴求着,昨晚的冷静、自制,他努力铸造起来的那面墙轰然垮下,碎得一干二净。
“陆酒,”男人一遍一遍地唤着他,吻着他,低沉的嗓音一次比一次缱绻,“……酒酒……”
“……唔,”陆酒在痉挛中打着颤出声,“带我走,危南楼……带我走……”
……
陆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带走的。
他的防线彻底垮了。
二十分钟前,危南楼终于察觉出他的不对劲,停下亲昵,捏住他的下巴凝眉看了他几秒,沉下脸脱下上衣,包裹住他。
很快,一艘奢华的大船开过来,危南楼抱他上船。
在回府的一路上,陆酒近乎失去理智地缠着这个男人。
他呜咽着,低吟着,体内的热意逼疯了他,而危南楼一直用吻安抚他。
抵达府邸后,危南楼抱他下马车,快步走入府中。
侍从们见到公爵大人这幅湿淋淋的模样全都被吓了跳,赶紧低下头去,替他们一路将门打开。
危南楼一路穿行,最终将他放到一张大床上,接过侍从递过来的干毛巾,将他身上擦干净。
陆酒一直挣扎着,危南楼的手一抽离,他便翻过身,卷住被子,闭上眼在那儿哆嗦着磨蹭,仿佛只剩下本能。
他通身泛着绯色,危南楼将手贴在他的额头上,温度非常高。
“医生来了吗?”危南楼冷声问。
“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应该快到了!”侍卫流着冷汗答。
“……危南楼……”
陆酒无意识地唤着。
房间里,侍从们的头顿时更低了。
“你们先出去。”危南楼下令。
侍从、侍卫立刻全部退出房间,将门带上。
危南楼在床边坐下,掰过陆酒的肩膀,俯身过去,吻他的额头,鼻尖,唇,低声说:“要我怎么做?”
“……想要,我想要,”陆酒始终闭着眼,让人根本分不清他这是梦呓还是清醒时的诉求,“好难受……”
危南楼静止片刻,抬起他的下巴,用力吻住。
这次的吻比此前任何一次都要凶。
陆酒立刻抱住他,抓着他的背脊,呼吸时而绵长,时而急促。
他们吻得很深,深到足以令人窒息,陆酒却好像依旧不够。
分开时,他喘着:“……学长……”
危南楼变换角度,刚欲再度吻下去,闻言定住。
“……什么?”
“……”陆酒微微睁开眼,迷醉般地望着他,“……你……”
“……我是谁?”
“……学长……?”陆酒的眼神近乎涣散,“柏匀……沈欲……贺麟……你……”
“……”危南楼静静呼吸几息,语气极度平静地又问了一次,“我是谁?”
“……危……南楼……”
陆酒的眼睛再度阖上。
他陷入了黑暗当中。
……
……
医生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指轻轻搭着陆酒的手腕。
危南楼已经换上一身干净衣物。
他靠在床头,低眸,始终看着陆酒沉睡的脸。
房间里很安静,静到近乎有些怪异,令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片刻后,医生收回手,神情有些犹豫。
危南楼抬起眸,问:“是什么病?”
“不是病,公爵大人,”医生低下头,恭敬地说,“这位人鱼,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