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月低声道:「嗯……是有两首。」
她将早就准备好的诗句放在谢璧面前,谢璧看了看,沉稳开口念道:「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
没人会想到,两句诗,恰好组成了她的名字。
他念诗时,就如同在念她的名字。
江晚月偏过头,唇角带了笑意。
成婚将近一载,她的夫君很少喊她的名字。
谢璧看了江晚月片刻,眉梢挑起,笑道:「若说咏诵月的诗,我喜欢的这两句倒更好些——晚月溢清寒,人间几处看?」
他沉稳低哑的声音轻轻起伏,引得江晚月的心也上下起伏。
她的小心思,被他识破了。
他念的诗里有她的名字,且是清晰连在一处的。
第07章第7章
来东都已有半年,但江晚月一向很少出门。
她乍来东都的时候,也是小姑娘心性,总是想到处多看看瞧瞧,见个世面。
还记得约莫是清明前後的春假,她跟随谢璧出来祭祖归家,江晚月极少出谢府,坐在车帐里,怯怯探出头,在混合了清甜脂粉香的空气中,张望着陌生繁华的东都。
一路繁华目不暇接,江晚月有很多想问的,她悄悄看一眼身侧闭目养神的谢璧,却又不知问何事妥当。
马车停下,江晚月恰好瞧见马车旁的小店门前有闪烁的栀子灯,簇簇火焰甚是明亮耀目,这一路走来,每隔一段距离,总能瞧见相似的小巧精致灯笼,江晚月笑着对谢璧道:「东都很多人喜欢栀子灯吗,这一路看见了不少相似的。」
这是江晚月翻来覆去,特意挑选的最无异议最安全的感叹。
谁知谢璧听她如此问,脸上的笑意登时凝了凝。
就连车外言语的竹西等人,也都齐齐沉默,气氛登时凝重。
等江晚月回府,谢璧还特意吩咐她身边的秋璃道:「夫人对东都风情不熟,无事少出门,真要出门,也要报於我知晓。」
江晚月恰好走到门後,将这番叮嘱尽数听了去。
後知後觉的江晚月这才意识到也许是自己做错了事或是说错了话,可她却不知错在何处。
百般揣摩,直到最後无意看风物志,才察觉那日看到的栀子灯是勾栏所在的暗号。
东都的高门正妻,是绝不会说出那些话的。
也唯有她,从偏远的山涧嫁过来,如同乌鸦飞到了凤凰巢,却处处格格不入,一开口就能闹出笑话。
经了此事後,江晚月对东都的憧憬也渐渐消散,更多的是惶恐局促。
她唯恐说错话,做错事,闹出笑话。<="<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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