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闻言,她真想不到江雪小小年纪,有才能,有自己处事原则,就连小女孩家的心事,都要比别人理解更深。
「雪儿,你长大了,是真的长大了。」
江雪蹭蹭徐氏脖颈,撒娇说:「徐姨,您先别跟老太太说,时机成熟我自然会告诉她。」
徐氏没好气道:「你呀,每做一件事都是惊天动地,我这心真是受不了,老太太年纪大了,你可悠着。」
二人拉着毛驴接着往家走,江雪没心没肺嘻嘻应徐氏的话。
徐氏走在前面,叮嘱江雪:「今天晚上到我房里一趟,你现在是大女孩,那道长年纪比你大好些,我得教授你一些事情,免得你被人家吃干抹净都不知道。」
「知道啦,晚上吃完饭我就过去。」
回到家以後,江雪在家里人面前打了照面,「奶,我没事,就是昨天喝多啦,嘿嘿,嘿嘿。」
徐氏默默叹一口气,女大不中留,怕她露馅,就赶紧推江雪出去,「雪儿,赶紧去把驴拉到後院,你去房间洗漱,咱们准备吃早饭。」
江雪从後院回屋,小雨听见姐姐回来了,赶紧吧嗒吧嗒从陈家院里出来,大声叫喊「姐姐,姐。」小短腿迈过门槛,呜呜呜哭着就跑向江雪,小炮仗似的,冲到江雪身上。
一天没见到姐姐,小丫头可伤心坏了,昨晚怎麽都不肯跟江奶奶一起睡觉,还是徐氏把她抱到自己房间,在陈楚楚怀里睡着。
江雪有些懊恼,昨日把小雨给忘记了,自己真该死,「宝宝,对不起,以後姐姐再也不会把你丢下,」江雪把小雨抱起,放在自己腿上,心疼的给她擦拭鼻涕眼泪。
小雨昨天在草渠村,跟村里的小孩玩的可开心了,她长的胖墩墩小矮个,梳包包头,村里小孩见她可爱,都跟在她屁股後面,她像个小女王,还指使比她大的男孩。
玩到天黑了才依依不舍回家,回到家想起姐姐了,就开始哭,大晚上的,江奶奶一家人折腾一天怪累,她们是真心觉得江雪在道观睡着没事,村里人很多地方也不讲究,徐氏无奈带着小雨到自己屋里,陈楚楚最是喜欢孩子,尤其是小女孩,她抱着小雨,给小雨讲故事,温声细语,小雨听着就睡着了。
小孩情绪来的快走的快,小雨叫了几声就停下,抬起头撅着小嘴问:「姐姐,你的嘴嘴。」小雨指着江雪的嘴巴。
「怎麽了?」
江雪拿起桌上小铜镜,尽管铜镜模糊,但还是能看出来她的嘴巴是肿的。
倒扣镜子,江雪气鼓鼓,心里埋怨无求,只顾自己快活,她的嘴都这样了,也不说告诉一下,哼,下次不能让他轻易得逞。
生气归生气,江雪回忆昨日,还是忍不住溢出笑,甚至此刻她就想立马见到无求,抱着他脖子,把他的嘴巴也亲肿,让他这个仙风道骨的道士,变成偷食人间绝色的狂徒。
吃过早饭,小香就带着匠石来了,小香实在放心不下江雪。
因为江雪的事,她昨日洞房花烛都不曾用心,三番两次的,都是匠石半强迫,硬生生把她累到哭,今日本来可以更早来,匠石见她肌肤红润,写满自己留下的痕迹,就不放人,大开大合,颠三倒四,床头晃晃悠悠了好几回,才罢休。
气的小香一路都没跟匠石说话。
三个人坐在江雪屋里,小香着急问道:「雪儿,昨天在道观里无事发生吧?」
江雪抿唇,她不想骗小香,况且这事用不着骗,瞒着江奶奶是她心里对此事有自己的主意,不愿意老人家为她担心。
顿了顿,江雪大方说道:「姨母,我和无求道长两情相悦。」
简单的一句话,小香就懂了,她惊讶道:「斜江上的道长吗?雪儿,他是个道士,你知不知道?」
「姨母,我知道,我都知道。」
小香再次不解问:「那你还?」
「姨母,我不管他是什麽,我们心悦彼此就够了,我要和他在一起,他也喜欢和我在一起,这就够了,就像您和姨夫一样,您一定懂得。」
小香当然懂得,她是被卖给人家的小妾,她是被关在画舫供人取乐的妓,可是她也是有珍爱的人,她也会爱。
匠石暗暗惊讶,那位道长真是好本事,这就把媳妇讨到手里了,江雪姑娘有情有义,聪明果敢,又有一身好武艺,除了那位本事大的道长,他竟想不到还有谁能配得上这麽好个姑娘。
小香叹一口气,说:「雪儿,你一向主意大,」看了一眼江雪的唇,小香重重呼出一口气,转向匠石说:「你先出去,我有事要跟雪儿单独说。」
匠石不知道自家娘子要跟外甥女说什麽悄悄话,只能幽怨着出去,到院子找陈望君说话去了。
江雪好奇说:「姨母,什麽事啊,姨夫欺负你了?」
小香听见「欺负」这两字,不自然乾咳一声,犹豫问道:「雪儿,你知道妇人为什麽会怀小娃娃吗?」
江雪刚想顺其奇然说知道,突然想到什麽,便出口说:「不知道。」
「男人身上有祖传的物件,坏人在不给聘礼不谈嫁娶时,就会拿物件打女人,好男人都是三媒六聘,把宝贝一样的新娘子娶到家里,才拿出祖传物件,不打女人,专门用来疼爱女人。」
小香以前在画舫时,姐妹们会在一起嘲笑那些男人,说他们是遭虫咬的芹菜叶梗子,又酸又臭,但是江雪是她外甥女,她不能引用画舫姐妹的比喻,只能想出这麽一个比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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