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有惊无险的风波,终是平息了。
不到午时,沈立元被贬官的消息便传的阖府尽知。青栀一听了这个消息,便急忙跑回蒹葭院告诉了晚棠,晚棠听罢虽惊讶,但也在意料之中。
沈怀知虽没做什麽伤天害理的恶事,但毕竟和西雍细作厮混了一段时间,沈家丝毫不受影响是不可能的。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沈立元的官职经此一事,竟然连降三级,眼下却是和贺蕴之平级了。
……也不知道贺蕴之还会不会愿意求娶自己?
毕竟,若眼下再议亲,实属是自己高攀了,除了这张脸,她似乎再无优势,以贺蕴之的条件,当是可以找个身份更高些的。
晚棠眉头紧皱,心里已然没谱。
第93章祈福
翌日一早,晚棠便让青栀上贺府去打听打听,看贺蕴之出门办差回来了没有,不过两炷香时间,青栀便愁眉苦脸地回来了,耷拉着脑袋朝晚棠摇了摇头。
晚棠垂下了眸子。
……是真没回来,还是改了主意,对她避而不见了?
毕竟,情情爱爱在利益面前总是经不起考验,捧高踩低的事儿,她上辈子见得多了,容不得她此刻不往人性的坏处去想。
罢了,若真是无缘,自己想办法再寻个郎君便是,全天下合适她的男子总不只有他贺蕴之一人,好在眼下离自己及笄还有几个月,她还有机会。
正这般想着,院中忽地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虽未见着人,急切的声音却已传了进来:「阿棠!」
听着这熟悉的娇音,晚棠有些恍惚,为何她似乎听见了阮嘉慧的声音?
须臾过後,房门处果然出现了一个身着绯色华服的娇俏女子,虽已盘着已婚妇人的发髻,但杏眼圆圆,皮肤白嫩,带着一脸焦急之色,远远看着像一只小白兔一般,不是阮嘉慧是谁?
晚棠没想到此刻会见到阮嘉慧,连忙起身迎上,惊讶道:「阿慧,你怎麽来了?」
「我为何不能来?」阮嘉慧嗔了晚棠一眼,拉着晚棠的手道,「我这一阵子一直忙着亲翁的丧事和家族里的一应後事,前几日又因小叔子突然要回夔州忙的团团转,昨日刚歇下来,便听说你家中出了如此大事,阿棠,你可还好?」
晚棠笑了一笑:「我没事,左不过就是日子比以往过紧巴一些罢了。」
「你撒谎,」阮嘉慧直直盯着晚棠的眼睛,一脸严肃地道,「我方才进来之时,瞧得清清楚楚,你脸上的神色很是沉重,似是遇到了什麽难事,阿棠,以我二人的交情,你有什麽事,难道还不能和我说?」
晚棠看着阮嘉慧关切的眸子,终是败下阵来,叹了一口气道:「阿慧,我并非有意瞒你,只是不想让你担心而已。我方才……是在想贺蕴之之事。」
「贺蕴之?他怎麽了?」
晚棠垂下了双眼,犹豫片刻,终是把这段时间二人的你来我往都告诉了阮嘉慧。
「什麽?他已如此示好两回了?」阮嘉慧听了,捂着嘴惊喜道,「贺蕴之在夔州虽是香饽饽,但从未对哪个女子如此主动过,阿棠,这可是好事啊,那你之前在愁什麽?」
晚棠抿了抿唇,绞着手帕,低声道:「我嫡兄出事前,我本打算给贺蕴之回一个礼,好让他知道我的想法,但不巧他出远门办公差去了,是以东西没能送出去,今日我让青栀又去打听了一番,贺府那边说是仍未回来……我方才便是在想,会不会是因昨日这横生的变故,让贺蕴之他……後悔了?」
阮嘉慧听罢眉头一松,朝晚棠笑了笑,道:「阿棠,你想多了,贺蕴之并没有对你避而不见,而是真的没有回来。贺蕴之此次出门办差,是和阿澈一起去的闽州,这我是知道的,至今确是仍未归来。」
「此话当真?」
「我有何必要骗你?」阮嘉慧笑的眉眼弯弯。
望着闺中好友打趣的眼神,晚棠顿时有些羞赧,脸颊微红道:「如此,那便是我多想了。」
「无事无事,关心则乱嘛,都是过来人,我晓得的。」阮嘉慧笑眯眯道。
「倒不是那个意思……」
「哎呀,阿棠你在我面前就不要害羞了,想嫁给自己中意的郎君又不是何丢人的事,」阮嘉慧拉着晚棠的手笑着道,「不说这些了,今日恰逢初一,镇国公府有每月初一去玄通寺上香求平安的惯例,我婆母因前段时间操持亲翁的丧事过累,染了风寒,因而此次便让我前去祈福,阿棠,我看你这段时间应该也是忧心坏了,要不今日陪我一同去玄通寺转转,就当是散散心罢?」
晚棠瞧着阮嘉慧一脸关心的样子,心中甚是感动,不忍拂了她的好意,便笑着点了点头道:「好。」
说罢,吩咐青栀收拾了一些简单的出门用物,差人知会了谢氏一声,便和阮嘉慧一道,登上了镇国公府的马车,往玄通寺而去。
二人许久未见,上次见面还是老镇国公过世後,沈立元特意带着她去吊唁时隔着人群瞧了一眼,是以眼下坐在马车里,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有着说不完的体己话,尚未聊的尽兴,车夫便在外头提醒着,说是玄通寺到了。
放眼望去,玄通寺仍是如以往那般碧瓦飞甍,肃穆巍峨,不过眼下已近巳时中,今日前来祈福的香客大多都在陆陆续续往回走,晚棠和阮嘉慧相携下了马车,在一众高壮府卫的护送下,逆着织织人流往山门方向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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