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观突然发问:「屈同尘没有回无极门吗?」
「没有。」
「他一直待在须辞台?」
「是的。」
「为什麽?」
对啊,为什麽来着,裴展这才想起来屈兄跟自己回须辞台是因为他发现羊脂玉簪上有毒,但因为仙尊的事情搁置了。
「可能是暂且不想回无极门吧。」裴展不想让衡观为他担心,至於发簪的事情他觉得日後再说就行。
衡观一直为他调到深夜。
「乾脆留在这里吧,明早尚淹留就过来了。」
裴展看看窗外,的确不早了,便点点头。
第44章荒漠南天竹
◎商淹留意外昏迷,汤和现身听风堂。◎
晚风轻拂,沙沙作响。
裴展和衡观躺在古色古香的榻上,掐灭灯芯的蜡烛逝去残留的馀光,裴展长舒一口气:「感觉好久没有安心的睡一晚了。」
衡观侧过身,看着裴展长长的睫毛,裴展见衡观并不作答,便向他那边侧过身:「郎君,我是说……一想到好多事情没有浮出水面,我就觉得不自在……」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在这里可以暂时不去想这些。」
裴展顿了顿,看着窗外新抽出的枝丫在月光下肆意生长,渐渐入了神。衡观问道:「在看什麽?」
裴展这才缓过神。
「是不是快要四月份了?」
「嗯。」
「须辞台的蓬莱果快要熟了」裴展眨了两下眼,看着衡观,目光像淙淙的流水。
「我记得你没有吃过蓬莱果。」
衡观怔了一下,嘴角扬起一弯优美的弧度,不去看他,二人很快睡去。
翌日清晨,一阵叩门声将二人吵醒。
「应该是尚淹留。」
「好早啊。」裴展睁开惺忪睡眼,意犹未尽,好久没有睡得如此踏实了,他立马起身一番。
衡观去开门,尚淹留提着药箱候在门外,哭过的眼睛又红又肿,像两颗嵌在皮肉里的红枣。
「堂主。」
「进来吧。」尚淹留走进屋内,屈同尘便从一旁的小径边探出身子,朝着衡观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然後大步流星走进来,往屋内瞧。
看见裴展正在挽羊脂玉簪,他深吸一口气,推着尚淹留往屋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