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太女这个位子是个区区玩物吗,不是扔给你就是扔给小五,」她精心培养的长女的思想怎会如此狭隘,「孤扔着玩儿?还说孤拿这个玩物耍你玩儿?」叶晚鹰破口大骂,「你个混帐东西?!」
还跪在地上的王屏锦闻言脸色煞白,当即示意?身?边的小侍赶紧把叶依澜死死按回椅子里。
看着被迫撞上椅背丶发出一声闷哼的叶依澜,他不忍地别开?眼,咬牙道:「柳絮,掌嘴!」这个时候,他不能再让叶依澜开?口说话,不能再让她激怒叶晚鹰了。
柳絮一顿,但?还是照命令行事:「是。」
他在叶依澜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低声说了句「殿下恕罪,」随即猛地抬手,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朝对方脸上重重地扇了两个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大殿。
叶依澜被打得头无力地偏向一边,侧脸很快高高肿起。太医吓得搭在叶依澜手腕上的诊脉的手一滑,无果,只能重头再来,重新帮叶依澜诊一回脉。
叶晚鹰扫了一眼王屏锦,神色冰冷,「君後这是在做什麽?」
王屏锦朝地上重重地磕了个头,磕出沉闷的撞击声响,「澜儿养成今日这个性子,臣夫这个当爹的也有过错。自古道,慈父多败女,惯女多不孝。」
王屏锦嗓音发涩,「刚才那一巴掌,是臣夫作为生父,在教训自己的亲生女儿,」当着叶晚鹰的面,他忽的也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而这一巴掌,是我?愧为父亲,愧为君後……我?赏给自己的。我?没有教育好澜儿,让澜儿在这里丢人现眼,还连累陛下这个做母亲的也跟着出丑,跟着受累。」他竭力替叶依澜分担责任和刑罚,「……臣夫请陛下降罪。」
叶昕见状挑了挑眉。
王屏锦先?下手为强,不等叶晚鹰动手,自己就先?对叶依澜动手,明面上是在打醒叶依澜,实则也是在赌着打醒盛怒的叶晚鹰,寄希望於叶依澜惨兮兮的模样能引起?叶晚鹰的恻隐之?心。
可?不得不说,相比起?殿中衣着整洁丶面容乾净的每一个人,叶依澜此刻看上去确实很惨。
被踩出脚印的胸口丶高高肿起?的半边脸丶泼了茶水的额头丶染血的衣领丶沾了地上灰尘的皱巴衣服和歪斜的发冠……不管怎麽看,堂堂太女这幅模样,已是狼狈到了极点。
看着看着,叶昕饶有兴味地笑出了声。
叶依澜和王屏锦不约而同地脸色铁青,却一个赛一个安静,跟闷葫芦似的,只能任由叶昕光明正?大地看笑话,连个屁都不敢放。
「小五,住嘴,」叶晚鹰沉声命令。
叶昕也不在意?叶晚鹰对自己态度大变。明明上一秒还在对自己和颜悦色,下一秒就喊人住嘴,她拉长音调应了一声:「知道了。」
叶晚鹰审视了叶依澜半晌,指着在角落跪了一个上午的南羽璃,问道,「太女,他是你的夫郎吗?」
叶依澜凄笑一声。
事到如今,那道含糊其辞的口谕就像个天大的笑话,一遍又一遍地提醒她自己有多麽愚钝不堪,今日还要?来宫里自取其辱。
她涩声应道:「是。」
叶晚鹰又指向叶昕怀里惴惴不安的少年,「南羽白是你的妹夫吗?」
叶依澜艰难地看过去,目光停顿不过几秒,立刻感觉到自己被一道强烈的饱含杀意?的视线盯上了。
这是一种关於危险的直觉,不等大脑反应,叶依澜自己的身?体就已经本能地想要?动作。她身?体本能地绷紧,方才挨了一脚的胸口骤然被拉扯出剧烈的疼痛,喉咙漫上血腥味,她剧烈地咳嗽起?来。
叶晚鹰冷声重复:「是或不是?」
「……是。」叶依澜哑声道。
「自今日起?,南羽白身?为五皇女主君的身?份会正?式记入玉牒。」
叶晚鹰决意?彻底灭了叶依澜的心思,她眯起?眼,再度警告道,「按我?朝律法,犯皇室乱。伦之?罪,处极刑。」
叶依澜身?为太女,自是对东凰的律法无比熟悉,她知道叶晚鹰是什麽意?思。
——放弃南羽白,太女之?位就还是她的。
手握紧了又松开?,反反覆覆,叶依澜沉默片刻,涩声应下:「……是。」
*
王屏锦声称自己愧为君後,叶晚鹰便顺坡下驴,让叶依澜继续回府关禁闭。但?为了以正?视听,也为了让叶依澜警醒,她把王屏锦掌管後宫的大权暂时交给了沈言。
剥夺父族在後宫所拥有的权势和地位,这是一个相当严重的惩罚。
尤其是这样的权势和地位还落入了敌人手中。
叶昕带南羽白离开?麟德殿到长乐宫面见沈言时,叶晚鹰的口谕也到了。
沈言忽然接下这麽大的权力,一时间喜忧参半。
「昕儿,你闹出这麽大一件事情,就是为了对付太女吗?」
他忧心忡忡,虽说叶昕的手段相较以往高明了不少,但?为人母父,终究只希望孩子能够平平安安,不要?卷入任何你死我?活的斗争里去,「你这样做,君後和太女要?记恨上你了。」
叶昕无声地扬了扬唇角,「不只是我?,他们记恨的还有你。」
「本君是你的生父,自然也逃不过他们的记恨。可?本君不怕他们,更不怕死,」沈言一颗心全挂在自己女儿身?上,「本君只怕你会出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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