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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1页)

第72章今是昨非(10)

二人说完这件事,紫袖心里踏实了些,才想起来自己黑咕隆咚没看清时,把他摔了一个大跟头,慌忙问道:“方才可摔疼了你?”丁曦亲热一笑:“不疼,殷大哥心善手轻,哪里真要摔我?不知摔得过瘾么?不过瘾再来两下也使得。”

紫袖一阵肉紧,盯着他看了几眼,忽然道:“你是又没钱了罢?”这丁曦本来要逃,却一直缠着他不放,有了上回的经历打底,他心里自然提防。

丁曦一愣,随即出手如电,抱住他的腿,扯出哭腔道:“殷大哥!你就是我亲哥!我逃得怪狼狈,爹不疼师父不爱的,求求你……”紫袖一个头变三个大,剑鞘探在他手臂之下,将他一挑便从地上拽了起来,道:“别吵!”

丁曦立即捂住嘴,一声不吭。紫袖道:“先说好,我一个钱也不会给你,你更是别琢磨着再去赌场。如果听我话,吃住甚么的,还能帮你一把。”丁曦用力点头,又问:“殷大哥要去哪里?我就跟着你罢。”

紫袖道:“我要回京城,你不是说找庄家讨债去?跟着我是没用的。”丁曦狗腿地说:“不不,有用!我恰好也要去京城,咱们同路,再同不过了。”又赌咒发誓地说,“我一定听你话,不然……不然叫我以后场场晦气,逢赌必输!”

紫袖倒没承想他说得这样毒辣,想是也够诚心,再听丘顶殴斗声不知何时已不再传来,毕竟也挂着嘉鱼的战况,便将他的事放在一边,先上去瞧瞧。丁曦乖乖跟在后头,二人向上摸去,山中只余风响,不闻人声。

紫袖心中纳闷,叫丁曦留在原地,自己前去窥探。丘顶早已无人,隐约只见一行火把,蜿蜒引向旁边山峰,显然是上山去了。那座山甚是高峻,紫袖也不知这些人要去哪里,只趋近凝神细看,见并无灵芝寨诸人的繁饰绣裙,明白嘉鱼必然不在此处,想是已走了,这才放下心来。

二人便找个背风处歇了,不久天便亮起来,丁曦虽未说话,肚皮却“咕噜”一声。紫袖的干粮也吃尽了,瞧瞧左右尽是秃山积雪,便带他朝旁处走,打了一只大些的野兔,生起火来烤熟,分着吃了。

丁曦边吃边道:“殷大哥,我一不跟你同行,就盖不住地晦气!像上回同你分开走了,我算倒了霉,碰见谁不行,偏偏碰见我师门的人……”听他唠叨了半天,紫袖微笑着低声道:“吃饱没有?有人跟着咱们。别抬头看。”

丁曦反应倒快,脸上虽现出惊惧之色,嘴里仍然大嚼,细声问道:“是哪里的人?捉我的么?”紫袖收拾着残骨道:“不清楚。武功不弱,未必斗得过。咱们还是朝山里去,甩掉就是。”

丁曦不再出声,三下五除二啃干净手里的骨头,二人熄了火堆,返身又朝山中走去。紫袖原本打算出山去走大路,这下带着丁曦,不知对方有无帮手,没有十分胜算,也不敢轻举妄动。他自从跟着花有尽进了魔教,便对跟踪一事极为敏感,常常警惕,绝不肯栽在这上头。此刻自然加倍小心,恨不得将一双眼睛安在脑后。

山中羊肠小路交错,紫袖专捡着分岔路走,暗中叮嘱丁曦记住路线,或做点记号,以便返回。他奔走在林木间,又想起在三大门派眼皮底下助他脱身的蒙面人来。一边观察着丁曦的身形步法,一边心中暗暗比对,应当不是他。如果盯梢的是上回那人,兴许也不至于躲藏;思及自己至少算是得罪了方思泳,也不知道是不是仇家寻来了。

胡乱绕了不小的圈子,早已不知走出多远,紫袖细细观察,的确已将人甩开了。他脚下一时未停,看丁曦强撑着奔了一阵,已是气喘吁吁,便问道:“再向前走一段也就行了。你怕不怕?”丁曦喷着白气,十分豁达地说:“这有甚么?赌场里躲债主的,躲老婆的,我又不是没见过。”

再走一阵,确认无人跟上,二人才松了口气。丁曦喃喃道:“我师父不是带人走了么?千万别是来抓我回去。”紫袖道:“如果是你师门的人,反倒不怕。咱们等过一阵,先往回走。”丁曦像是忽然想起甚么,咽了口唾沫,干巴巴地说:“我……我忘了记路。”

紫袖听了这话,也不禁呆住,心中自悔不该叫他认路,却也晚了。他朝四周打望,见都是差不多少的山丘,忽然瞧见一座高些的,指着道:“那里!应当是你师父他们昨夜上去的地方,咱们朝那处走,也就不难回到昨天的处所了。”丁曦正在自责,见事态尚能挽救,忙附和道:“对对!那里我就认得了。”

二人定下心来,再看周围,却傻了眼:成形的小路四五条,枯草里还有半掩藏的小径。紫袖一路过来,心里明白得很,山道盘曲,即便看着方向不错,若中途遇到沟壑水流,便仍旧是死胡同。选哪条路,一时竟成了大难题。

正苦恼时,丁曦指着一条路道:“这条,绝没错的!你信我的运气!”

紫袖道:“你要赌运气,这赌注下得可够大的,两条性命,前路未卜。”他故意将话说得严重些,“听说过熊瞎子吃人么?”丁曦道:“这里有熊?不像罢?”紫袖吓唬他道:“熊瞎子追上来,你需要的不是兵刃,是一个慢悠悠的同伴——不需打它,只需比你同伴逃得快,你就安全无虞。”又朝他神秘一笑,“你刚说过保命靠脚,一旦出甚么事,到时候我可比你能跑。”

丁曦恍然大悟,一拍大腿道:“还真是!那我得好好赌一把。”说罢原地盘坐,竟然如同入定般思索起来。紫袖毫无办法,只得等他,自己观察四周,暗暗辨别着山势。未久丁曦忽然跳了起来道:“就是这里!这条路不对,我把脑袋赔给你!”紫袖道:“脑袋敬谢不敏,看来这回胆气是壮得很了。”将心一横,便即朝着小路走去。

望山跑死马,如此走了两个时辰,果然平顺,终于隐约能瞧出通向那高峰的路。丁曦跳起来道:“你看看!我这颗好头,多镇得住!”又求道,“亲哥,我这可将功折罪了,你带我回京城去,说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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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给第八章收个尾。

几乎输给时空旅行和字数任务的一周。

两眼一黑,内心只有一句话:还好有大纲!!!

(离了大纲我估计啥都写不出来……

感谢可爱小朋友的海星,每一颗都给我打一针鸡血。

最近大伙儿应该都比较忙,千万注意身体呀。

第73章暗香盈袖(1)

行至晚间,终于离那高峰不远,丁曦被门人捉了带来,也认得路了;二人便填饱肚子,在此露宿一夜,等天明再出山去。丁曦许是乍离监视,又累得狠了,终于放下心来安稳歇息,却是磨牙打呼噜,恨不能翻着跟头睡觉。紫袖入睡前尚能运功隔开声响,到睡着却难免被他吵醒。

到夜里又醒来,实在头昏脑胀。他无奈地看看呼呼大睡的丁曦,又拨了拨燃着的火堆,干脆轻轻起身,到旁边走走。

自从离了凌云山,紫袖甚少在山里漫步了。此刻抬头一瞧,淡月在天,清幽寂静,不知不觉便走出一程。树木间有一块大石,甚为平坦,他端坐其上,运了会儿功。再睁眼时已是精神焕发,全无睡意,听来处没别的声响,便朝那座高峰的方向绕去,想顺道看看路径。

他和丁曦所在之处是一个小谷,置身数峰之间,正在那座高峰背后,相隔一道浅沟,面对着一片陡峭山壁。沟底是条河,天寒水枯,河床袒露,倒是容易穿过。他正思量着如何过去,再如何从峰侧绕过,忽然看见对面山脚影影绰绰,像是有甚么在动。紫袖身上内息流转正旺,目力耳力甚为灵敏,凝神看去,确乎是个人。他心生疑惑,不禁朝峰上看了一阵,才见隐约映出几星火光,却是从山峰朝阳的一侧偶尔透过来的。紫袖想到自己先前在土丘见到有人上峰去了,便暗自推测:“嘉鱼应当已走了,景行门许是有甚么事,将这山峰占了,竟没离去?”

起初他以为那人又是哪家的弟子,或者盯梢的眼线,便打算悄悄开溜。刚走几步,忽然觉着不对,忙回头再看几眼。只见那人站在山下,抬头打量着山壁,一道裹着华丽外袍的背影,哪里又是甚么弟子,竟然像是展画屏的模样。他向山壁纵了一纵,直有近两丈高,又轻轻落回地上。

这一动,紫袖更加确定,那就是展画屏。他暗自吃惊:在乔木庄见过展画屏的轻功,当时只是越墙,却不曾跳这么高,此时看来,那晚竟还算收敛了。只是为何他又落了回来?正困惑时,展画屏已将身上那件薄薄的罩袍脱下,折成一小方,塞进怀里,又跃向山壁,这次不再下落。紫袖差点笑出声来,看来他是嫌这丝袍又宽又飘碍手碍脚,虽然穿着委实是俊,这山上却到处是荆棘枯枝,危岩尖石,他那样娇贵的袍子必定一钩就破,到时可就不怎么美了。

想到这里,紫袖甚觉脱得有,连连点头。展画屏已经沿着山壁向上攀了甚高,每一跃都是丈余,手脚犹如带了吸盘,紧紧贴上石壁,随后再跃。就这样并不歇止,越上越高,到后来便只贴着山岩游动,仍然甚快。紫袖最初看得津津有味,后来见他上得只剩一个小点,及至再也看不清,竟害怕起来:夜黑风高,石壁历经风吹雨打必然甚滑,万一气力不济,或是一时失手,登时便是粉身碎骨。他低声自语道:“你当真是疯了……”

既然山上有人把守,选在背阴面攀援而上,自然是最快的。只是在景行门眼皮底下,这大半夜的,又是去找谁?紫袖想来想去,上回他夜闯乔木庄,是接应那黑衣青年;眼下这架势,难道上头竟也有魔教的人?或是……竟要对景行门下手么?他的心怦怦跳起来,却又没别的事可做——即便想要赶上去,也力有不逮。既然嘉鱼不在这里,他也无心再管闲事,一个丁曦,一个《十贤图》,都坠着他不得不先回京。

虽然知道展画屏艺高人胆大,他终究放心不下,等了半天,见毫无动静,想是已平安上去了,才返身往回走。

他带着丁曦,很快便返回京城附近。丁曦只不叫他进城,拉着他径奔西郊。紫袖十分困惑,丁曦却求道:“哥,好人做到底,你送我最后一程。”

紫袖听这话古怪,也只得跟着他到了一处阔大庄院。丁曦毫不犹豫,跟着三三两两的人,抬脚就进了去。一路无人阻拦,待进了大厅,装饰得富丽堂皇,又是熙熙攘攘,吆五喝六。紫袖早已见识过,不禁头脑一昏:这里是一所更大的赌庄。

丁曦面带喜色,左顾右盼,满脸宾至如归。紫袖正要发火,忽闻有人高叫道:“小少爷!小少爷回来了!”随即一个白胡子老翁奔了过来,一把扯住丁曦不放。丁曦也拉着他嘻嘻笑道:“陈伯,这可好久不见了。”

二人这般说了几句,又有不少家丁模样的壮汉围了上来,都朝丁曦打招呼。丁曦敷衍地笑了两声,回头又拉紫袖,亲热地说:“既到了我家,同殷大哥自己家是一样的,千万别客气——这一路送我回来,辛苦你了。”那陈伯在一边抹着眼泪道:“既是小少爷的客人,必要在我们庄上好生盘桓几天,二少爷和老爷这便来了。”

紫袖一听,连忙推拒,拉拉扯扯逃出门来。丁曦见他不肯,也不硬留,便送他出来。紫袖走在院里,四顾茫然道:“你……你家里是开赌庄的?你又何必千里迢迢,跑到景行门去提心吊胆地下注?”

丁曦笑道:“开赌场的人自家不赌,是这一行的习惯。我家里几个兄弟都不沾的,唯独我戒不掉。我爹不让我在家赌,才把我送出去学武。我偷着下注,他也睁一眼闭一眼。只是如今我实在不想回山去了,待我慢慢跟我师父写信求他放我一马罢。”

紫袖想了想道:“我记得佛经上说,赌博不但耗财产,还易生嗔怨之心……”丁曦笑道:“放心罢,我在家总归要收敛的,否则我爹又要赶我出去。殷大哥不爱这些,又有事在身,我也不便强留。只是这回认得门了,有事一定来找兄弟;以后再来,也不能这样就走。”

紫袖看着他身后的赌庄,无言点头,就此告辞。沿着庄外大路走去,眼看已望见了城门,他忽然转进一家店面,磨蹭了半天才出来,走进对街的茶水铺子,目不斜视地走过寥寥数名茶客,对着一个布衣汉子坐定。那汉子满脸胡茬,一双眼睛却甚是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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