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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第1页)

裴玟回道:“掖幽庭。那地方?鱼龙混杂,宫里被褫夺封号的娘娘,受过的宫人,还?有最下等的苦力,都住在一个地方?,白天最安静,晚上群鬼乱舞,最闹腾,动不动就出事。”

时彧心中一凛,将手中的两枚令旗均交给裴玟:“替我守着,我去去就来。”

裴玟看着时彧仓促撵上去的背影,笑?得摸了摸自己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须,低低道:“真喜欢啊。”

禁军与宫中的女官并非不能结合,但在宫中行走?时不行,须得等到女官被恩赦出宫放还?。

要是在宫里眉来眼去,被主上发现了,就得看吃不吃得消一顿好?打。

时彧这是在悬崖走?索啊。

沈栖鸢与绮弦已经到了掖幽庭,依照聂桑的说法寻到了东三阁。

那里果然?坐着几个衣衫褴褛的女人,正为了没人打叶子?牌三缺一而发愁。

她们身上破破烂烂,捉襟见肘,但眼睛却清亮似水,不像是发疯有病的人。

绮弦一见到码好?的叶子?牌便走?不动道儿,没交谈几句,一局已经开了。

沈栖鸢坐到绮弦身旁。

一个看起来不拘小节的疯女人,将一条腿抬起来,架在板凳上,嘴里叼着一枚铜钱,对沈栖鸢不怀好?意地道:“看牌可?以,先说好?,观牌不语真君子?,谁出老千,可?别?想带一文钱离开这里。”

绮弦握了一手牌,哼道:“我的牌品你?们放心。”

沈栖鸢不知道玩叶子?牌是什么规则,看得云里雾里。

好?在她这个人有一个非常强大的长处,便是耐心。

除了对时彧。

时彧呢,远远坐在西?三阁的屋顶上,懒洋洋地沐浴着仲秋的日光。

西?风吹拂丹松树,红叶蓁蓁,似吐火喷霞。

时彧半眯着眸瞧见一群女人打牌,真够无聊,沈栖鸢居然?能专心地看她们打了一个时辰。

绮弦的确牌品好?,牌技也好?,手气更是没话说,整整一个时辰下来,她已经赢了不少铜板了。

几个疯女人输得急眼,吐气嘶嘶的,汗水流了满脸。

一个疯女人,打牌前还?沾沾自喜,说自己今天抢到了一个财神位,招财进宝,一定手手顺。

谁知打到一半,她输得最惨,这会?儿已经汗如雨下。

她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来,往自己脸上揩汗珠。

奇怪的是,这个女人身上只有破烂的衣衫,连布衣短褐都称不上,这块帕子?却十分精致,尽管年岁久远了,这个女人也不爱干净,几乎没怎么将帕子?清洗过,这条帕子?早已色泽暗沉。

但沈栖鸢蓦地视线定住,脱口而出:“这块帕子?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疯女人一愣,看了眼手里的帕子?,嘴里龇出牙花子?,把帕子?摇了摇:“你?要啊?给你?了,五吊钱。”

沈栖鸢二?话不说便掏钱。

直把绮弦都看傻了,算牌的空隙里劝阻了一句:“姊姊你?要哪个做什么?那不值钱的!”

时彧也看到沈栖鸢掏出了钱袋,向疯女人买了一块帕子?,原本仰躺在屋顶的他也坐了起来。

沈栖鸢不是傻子?,她知道太后并非善类,一直留在蓬莱殿伺候,时彧猜测她有了别?的目的,这些日子?以来,他虽不曾上前叫破她,但一直暗中观察她的动静。

五吊钱买了一块破帕子??

以沈栖鸢的绣工,她要什么样的帕子?都有,何须买这么块连当抹布用不上的破布。

沈栖鸢得了帕子?,将那条帕子?左右对光看了几眼,目光虽沉静自如,胸口心血却沸腾起来。

不错的,这帕子?是蚕丝绫锦,虽褪了光泽,但触感还?在,一摸便知。

帕子?上绣的是一只老虎,用的技法,是掏花绣。

沈栖鸢十二?岁初次见识掏花绣,以她的能力和悟性,这门技法却怎么样都学不会?。

师父说,这是宫中不外传的秘技,十分考验绣娘的手上功夫,不稳不沉的女娘,不得内法,不可?能学会?这掏花绣,就连她出自尚服局,这门功夫也能摸到其形,而无其神。

师父告诫她:“滟滟,以你?的聪慧,将来也可?能自己摸索出新的路子?,或者仅凭自己便能攻克这种绣法,但技不外传,自有它的道理,你?莫展示于?人前,恐天降祸端。”

沈栖鸢一直谨记。

师父的叮嘱一点也没错。掏花绣这门技法,通常只用来做线条繁复的大绣,陛下的龙袍,以及所?用的圣旨上,就是用掏花绣攒成的纹理。

再有,便是在两国邦交中,大业赠出的国礼均为最高规制,便有可?能在丝绸绫罗这类国礼上出现掏花绣。

寻常百姓人家,就算真的学去了这种绣工也不能用,因为这是僭越逾制。

阿耶的遗骸被收敛时,已经破败不堪,伯爷从他的身上,带回了当年调令阿耶的圣旨。

圣旨上用的仿制掏花绣,虽看似缎面平整光泽度都相差仿佛,但只要上手一摸就可?以知道,那手感不同,做工之人投机取巧,有掏花绣的底子?,但却绝不是正统。

当时的沈栖鸢并未多?想。

直到,在尚书令府做客时,她有幸见到了尚书令府供奉的真圣旨。

她好?奇地走?上去,看到了圣旨上的祥云瑞鹤纹,那一板一眼的扎实绣工,生狠地冲击了沈栖鸢的眼膜。

从那一刻开始,她心里的怀疑终长成了参天大树。

阿耶是被冤枉的,当年是有人矫诏,调虎离山,为了铲除异己,构陷他通敌叛国,将他射杀在城外,好?死无对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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