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女刚开始认字,学的都是《三字经》这些东西。
她是很听话的,不鉴交待的课业都认真完成,哪怕跟着小段吃喝玩乐也没有耽误。
不鉴很满意,叫来下人带换女去睡觉。
不咎前後脚走进来,一身的衣服都带着潮气,「公子,找到了。」
裴再放下书,不咎把怀里的盒子放在桌上,从盒子里小心地拿出一块缎子。
那是一块素色宫缎,历经许多年,缎面依然柔软而富有光泽。在缎子上,有金线绣出的米粒般大小的字,一整篇上阳白发人,真是字字泣血。
「这块缎子是从青州一个当铺老板那里发现的,当铺掌柜的说,这是很多年前有人来当,来当的并不是当地人,後来也再没有消息。」不咎道:「原来这块缎子更大,另一部分已经被人裁去了,只剩下这一小块。」
裴再细细端详着,道:「的确是宫里的东西。」
不鉴一喜,「既是宫里的东西,一定有记录能查到,这算是一件铁证了。」
裴再点点头。
「还有一件事,」不咎道:「我查到了当年那对夫妻的名字,妻子正好姓段,是段家庄嫁出去的姑娘,她把孩子扔在段家庄,是完全有可能的。」
裴再把缎子放回盒子里,「这麽巧。」
不鉴和不咎都看向裴再,灯下裴再的面容半明半昧,他沉吟片刻,问道:「江南那边怎麽样了。」
「衡王还没有找到有用的东西,」不咎犹豫了一下,「许是被逼急了,听说,他把丰氏女的坟挖开了。」
裴再微微一顿,他低下头,手放在匣子上,「上阳白发人,少亦苦,老亦苦,何必死了也不让人清净。」
赵师爷已经好几天没睡过一个好觉了,自从那位贵人到了新平,他觉得新平县的天气都在一夕之间变得酷寒了。
京中找寻失落的皇子,这是件天大的事,皇子在县太爷管辖的新平县,叫师爷来说,更是件塌天的事。
皇子生活的好不好呢,在县太爷治下,有没有受委屈呢。
可赵县令却并不担心,因为他审视己身,觉得为官没什麽错处湳枫,「太爷我又不横徵暴敛,又不巧取豪夺,更没贪赃枉法之事,任谁也挑不出我的错呀。」
师爷心里叫苦,只好小心劝道:「倘若皇子觉得大人为官严谨,清正廉明,以後岂不都是一帆风顺的青云路了?」
赵县令想了想,道:「有理。」
师爷终於说动了赵县令,赵县令带着人去拜访裴再。
意料之外的是,裴再亲自接待了赵县令。
几人在花厅会面,回廊外栽种着一株桂花,这树还是县令叫人种下的,
赵县令倒还不算太傻,先谈了谈桂花,就着这个引出话题,委婉地问了问有关皇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