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阿飘不会饿不会累,不然耿星河估计要成为史上第一个被饿死渴死的阿飘了。
耿星河有心帮忙,却碍於现在的状态只能在一边看着。
小迟长夜的动作很快,在吃完了一顿半生不熟的烤兔肉之後他将现场打理乾净,然後起身找了颗巨树三两下爬了上去,抱着剑靠在树干上开始休息。
耿星河跟在他身後飘了上去,坐在树梢上看着迟长夜并不安稳的睡颜,主动接过了守夜的重任。
「娘亲……」
细细的呓语声从树上飘了过来。
耿星河回过头去看,便看见睡着了的小迟长夜面色苍白,睫毛剧烈地颤抖,眼皮下的眼珠也在不安分地动来动去。
这是做噩梦了?
耿星河飘近了一点,敏锐地察觉到他的一只手死死地摁在自己的肚子上。
这是吃自己做的东西结果把自己吃到肚子疼了?
耿星河无奈地取出银针,扎在小迟长夜的身上驱散了他身上的不适。
小迟长夜皱起的眉头逐渐松开,耿星河手痒地捏上了小迟长夜还带着一点婴儿肥的小脸,然後遗憾地盯着自己穿过去的手指叹了口气。
一个人生活本身就比较艰难,更不用说小迟长夜不仅是个孩子,还因为怕被天山剑派的人发现而不敢往城市里去,只能躲在深山老林里靠着打猎为生。
这样的生活并不安全,小迟长夜每天都会弄的自己一身的伤,然後再被一直跟在他身後的耿星河治愈。
耿星河一开始还偷偷摸摸地只敢在小迟长夜睡着的时候帮他治疗,生怕吓到他,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耿星河的胆子也变得越来越大,每次看见小迟长夜受伤,便直接一个大加扔过去将他的血条瞬间奶满。
每次在伤口莫名其妙地愈合之後,小迟长夜都会看着之前存在伤口的地方沉默良久,在耿星河以为他要开口找人的时候又若无其事地放下衣服,自顾自地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耿星河跟在小迟长夜身边快一年的时间,亲眼看着小迟长夜飞速地成长。
从一开始的连兔子都烤不熟变成了现在每次做饭的时候都会引得自己哗哗流口水,从一开始的每天只能睡在树上到自己给自己建了一栋像模像样的屋子,甚至连一些常见的家具都被他制作了出来。
这一天,耿星河照旧飘在小迟长夜的身後跟着他出门,然後在他和一只练气三阶的妖兽对战中当好一个移动奶妈,确保他的血条时刻处於满血状态。
随着小迟长夜一剑扎入那只野猪的眼睛之中,那只在山里作威作福了好久的野猪终於轰然倒地。
小迟长夜擦了擦脸上溅到的鲜血,忽然抬头看向周围,许久没有开口而有些沙哑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是你,对吗?」
耿星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小迟长夜是在和他说话,直到小迟长夜又重复了一遍,才反应了过来。
耿星河蹲在了小迟长夜的面前,戳了戳小迟长夜已经完全没有了婴儿肥的脸蛋,小声嘀咕:「对啊对啊,你终於舍得和我说话啦,不过我现在说话你也听不见,话说阿飘不应该有什麽特殊技能嘛,最少也要可以在午夜十二点的时候显形出来吓吓人啊,什麽都不能做干飘着也太损阿飘的尊严了……」
耿星河一打开话匣子就有些收不住。
毕竟这麽长时间没人陪他说话,也不能靠睡觉看小说吃东西打发时间,耿星河要不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就真的要被逼疯了。
仗着小迟长夜听不见自己的声音,耿星河每天打发时间的方法之一就是在他面前各种碎碎念,有时候兴致上来还会高歌一曲。
虽然跑调跑的有些离谱,大部分的歌词还都记不住,只能哼哼两句,耿星河还是乐此不疲。
小迟长夜看着周围异常安静的环境,沉默了一会儿:「你是不能说话吗?如果你在的话,就在这只野猪上划一道伤口出来。」
耿星河无奈。
这可难到他了,要是让他瞬间将野猪身上的伤口治好还行,可要让他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奶妈在皮糙肉厚的野猪身上弄出伤口,刚好卡在49级的耿星河表示做不到。
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小迟长夜思考了一下,直接挥剑在自己的胳膊上划过。
大量的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耿星河吓了一跳,连忙扔了个大加将血止住。
看着胳膊上瞬间消失的伤口,小迟长夜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抬头看向一个方向:「你是只有治愈的能力吗?」
耿星河默默地往旁边挪了挪,站到了小迟长夜看向的方向。
小迟长夜将皮糙肉厚的野猪捆了起来然後开口:「如果是的话,你就治愈好一条野猪身上的伤口。」
还能这样玩?
耿星河眼前一亮,抬手将野猪身上最重的那一处伤口恢复如初。
小迟长夜愣愣地看着野猪身上消失的那处伤口。
虽然先前就有所预料,可当这一切真的发生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感到一阵惊喜。
「你是谁?跟在我身边有什麽目的?」虽然嘴角都快要扬到天上了,但是小迟长夜还是强忍了下来,强装出一幅冷酷的模样。
这道问题有些难,耿星河想了想,没有动手。
小迟长夜等待了一会儿,没有得到回应後他便换了另一个说法:「你是从我进入这片林子之後就一直跟在我身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