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慢慢走近,沉吟片刻,「嫌我碍事?」
乔姝月:「……!!」
她即刻转回身,头摇得似拨浪鼓,发绳上的玉石碰撞在一起,清脆作响。
「四哥,怎麽会呢?」
乔姝月仰头直视面前人的眼睛,神色无辜。
方才大哥在时,他的存在感几近於无,一个人待在阴影处,不声不响的,像个游魂。
现在人都走远,他似是才从酣睡中醒来,慢悠悠地睁开眼,终於自墙下投落的影子中走出来。
被唤作「四哥」的少年只比乔姝月大三岁,明明也是少不经事的年纪,气质却诡异地叫人与「神秘莫测」四个字联想在一起。
乔誉的视线越过妹妹的肩头,轻飘飘落在远处。
悦泉楼在乔家人眼里可不算好地方。
乔良在悦泉楼彻夜未归,惹得乔父勃然大怒,罚乔良跪了一夜祠堂,若非她去求情,二哥的惩罚只怕到现在都没完。
陛下是被卖到西京城的,还被卖进了悦泉楼里,他不仅来路不明,还在父亲最讨厌的悦泉楼里做奴隶……
若是叫四哥发现谢昭凌在悦泉楼,还是被人当做奴隶的,那之後她再想将人带回去,便难如登天了!
四哥不会包庇她,他若是向父亲告发,她受罚事小,只怕谢昭凌再也不能到她身边。
乔姝月心中一慌,往回拽他胳膊,「四哥,咱们也快走吧。」
别看,别看了啊。
乔誉不为所动,漆黑的瞳中映着远处发生的一切——
衣衫沾满血污的少年不知何时一跃而起,他手里握着一柄长剑,指着在场唯一一个有剑丶却握着剑鞘的家丁。
显然,这武器是他从旁人手中夺走的。
有人手中的木棍用力挥向他,因那人从他的背後偷袭,他生生挨了一下,可他并未被击倒,只是稍稍晃了下身形,而後敏捷地转身,手起刀落,利落地砍向袭击他的那只手。
有血飞溅,喷到少年脸上,他没有丝毫惧意,如狼一般的目光里尽是杀意。
他另一手钳制着人质,是那个领头欺负他的人。
少年骨瘦嶙峋,双腕之间的铁链缠绕了几圈套在领头人的脖颈,他的五指深陷那人颈部的经络,手背被那人挣扎着抠破血肉也无动於衷,面色不改分毫。
他到底没有将人杀死,或许是没有力气了,或许是没办法逃走,所以终究不敢将事做绝。
乔誉不知道。
他只知道,身处绝境的少年,一旦寻到机会,便能孤注一掷,不死不休。
楼内忽然涌出更多的家丁,泛着冷光的利刃齐刷刷指向少年,却无人敢靠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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