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回房间休息吧。」墨姨硬是把红包塞到贺屿薇的手?里,「凡事不需要自寻烦恼。明天早上?找小钰,让她给你做点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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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屿薇回到卧室,她懒得洗澡和换衣服,只是趴在床边看着压在枕头上?的那团毛线。
她以前为自己织过条围巾。
织手?套要更麻烦点,贺屿薇不好意思问余哲宁要手?掌的尺寸,再加上?时间短,最?终决定织分指手?套。
这?些天除了练习英语外,她几乎都在编织。七八个小时打?底,因?为总是拿着针,手?指头都跟着胀痛。可现在,她似乎没什麽心情。
五楼依旧静悄悄的。
这?是整栋别墅里唯一没有被华丽繁琐圣诞装饰物所点缀的楼层。
她一个人来到露台处。
凛冬已至,冷得让人绝望。余家一如既往的寂静,但?多了一堆巨型人工篝火在别墅下方的空白处尽情地燃烧,如同不谢幕的烟火。
而车道两侧的灯已经暗下来。
贺屿薇蹲在地上?,仰望着夜色发呆。
也不知?道自己待了多久。身後突然射出一道光,是有人推开了露台的门。
原本应该离去的某位兄长,今晚当之无愧的的男主?角依旧穿着宴会时的灰底红纹衬衫,现身在寒夜之中。
他?手?里夹着一包烟,似乎没料到有另外的人胆敢在露台,因?此停下脚步。
贺屿薇因?为始料未及的相遇吓得头脑直接罢工。
「我……对不起?,我马上?走……」
她回过神来立刻要跑走,但?脚蹲麻了,也只能慢慢起?来。
对方一闪身,挡住她的路。
这?情况似乎有点熟悉,贺屿薇没想明白曾经在哪天发生过,他?已经从怀里掏出什麽。
那是一张沾染着他?体温的丶薄薄的一张汇票。
「给哲宁的红包,替我交给他。」顿了一下,馀温钧再说,「他?今晚喝了几杯?」
天台上?的门重新关闭,黑暗笼罩着他?们。
贺屿薇这?才稍微抬头。
那个男人静静地站在原地,他?沉吟地说:「并不是说不允许他?喝酒,哲宁是成年人。但?你在旁边盯着他?一点,不要让他?醉到忘记自己的脚还受着伤。」
今晚的对视,原来不是贺屿薇的错觉。
只不过,馀温钧注视的人绝对不是渺小的她,而仅仅是他?的弟弟。话又说回来,他?居然能在百忙之中留意到弟弟的心情。
天台很暗,两人几乎都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贺屿薇估算了一下她和门的距离,再借着黑暗给的勇气,颤颤巍巍地问:「请问余董事长,我是什麽时候可以离开你家?」
馀温钧对这?问题倒并不生气,他?把烟盒塞到裤兜里,双手?深深地插兜:「最?快是来年一月底。最?迟是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