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电梯迈出的盛怀宁,心里同样忐忑。
之前不去见贺尘晔,是心里乱,许多事情她没理清楚,但今天不去见,是躲着对方。
昨晚的她,真的很丢人,嘴上全是拒绝的话,身体却很诚实,说亲就亲,说抱就立刻跟着抱。
愣神三五秒,她晃了晃脑袋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深吸了口气,推门而入,佯装自然,「妈咪让我给你带了糕点,你吃完让我看看伤口,太严重的话还是去医院吧。」
「你在赶我走吗?这麽不想看到我?」男人不管是眼神还是语气,都很受伤。
盛怀宁再次不受控地心软了下来,「没有,你身上的都不是小伤,我怕会感染。」
「既然担心,又为什麽一次都没有主动来看望一下我?」贺尘晔眉头蹙着,看着不似之前那样欠欠地装模作样,好像真的在她这里受尽了委屈。
盛怀宁微微屏息,低声,「对不起,我只是心里太乱了。」
「因为我吗?如果我的喜欢还有存在,让你这麽困扰,我会尽快离开港城回纽约,我不希望你因为我不开心。」贺尘晔的气音很弱,让她能轻易察觉出他的心口不一。
然而盛怀宁还是无法抑制地心慌起来。
她可以肯定,她是喜欢贺尘晔的。一开始因为贺尘晔在度假山庄的那番坦白,她很怕自己再重蹈以前交友时的覆辙,被伤害,被骗。
可转念一想,资助贺尘晔这麽多年,他有无数次的机会来利用她,却偏偏在做了这麽多的准备後,才敢心无旁骛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或许,他仅仅只是觉得,比起贝诚,只有贺尘晔才能勉勉强强配得上她。
屋内只亮了一盏暖黄色的落地台灯,光线昏暗不清,晕在贺尘晔的脸上,好似能看见眼里亮盈盈的水光。
盛怀宁心跳乱了节奏,很着急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贺尘晔,你别逼我好不好?你明明知道我是喜欢你的。」
「过来。」贺尘晔勾勾手指。
她走过去,坐在床边,「贺尘晔…」
「主动吻一吻我,好不好?」男人眼神认真,语气乞求。
盛怀宁不乐意了,「我还不够主动吗?初吻丶初夜,我都是上赶着给你的。」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那时你没说喜欢我。」
话音甫落,贺尘晔抬身靠近,在离她一寸远的位置停下,视线落在她的唇上,等她主动贴上去。
这次,她没犹豫,偏头吻上,探舌进去。
顾忌着男人身後的伤,她没再挣扎,任由裙摆被撩开,闭眼感受一路蔓延下去的痒意,还有湿意。
鼻间充斥着很淡的,犹如海水般的咸潮味道,她抓着扎手的短发,迫使着能够给与她更多更重的感受。
结束後,贺尘晔趴伏在她的身上,许久才对她说:「我等你想清楚,但你别躲着我,我可以做很多事情,当司机丶保镖丶保姆,我都行,给你暖床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