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复杂,可事实已经生,陆宽只能将卫厚中的尸就地掩埋。
大家都看得出,楚禾迟珥二人不怎么对付。不过没人敢问,也不想知道其中缘由。
因此众人将目光放在了跳脱的卫灵和娇弱的赵采文身上。
看着是比其他流民有生气儿,不过也差不了多少啊,何德何能竟让阿禾姑娘起了仁慈之心。
马雷却是不停在陆宽和一男一女之间打量,不时还羞愧又同情地偷看胡月红。
到底是哪一个?男娃还是女娃?细看这男娃眉眼是有几分相似。
大哥真的是真人不露相,不声不响就干出这么大的事儿来,糊涂啊!
看着一脸无辜样儿,装得可真像!
该如何告诉嫂子?
马雷魂不守舍,没心思干架,也不想靠近亲亲大哥。
陆宽和妻子看着又突恶疾的马雷更是莫名其妙,两人大眼瞪小眼,也没人惹他啊?
总之,休整过后,车马再次浩荡又嚣张地奔驰。
迟珥黑着脸在前开路,卫灵不明就里,美滋滋地一人一匹马,而其余人皆远远跟着。
“停!”迟珥抬手。
马车骤停,汉子们下车有序分散。默契行动间,迟珥和卫灵七人被孤立在前。
车帘轻动,楚禾眸光幽冷,竹签尖芒直指侧前方几处山丘,“我要张猛子的项上人头。”
身后车辆开始后撤,连老实敦厚的宋大飞也爱莫能助地躲避眼神,迟珥无语。
皱眉看向车窗边上悠闲翻转匕的少女,那事不关己的模样让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迟珥愣是生出了几分气。
说要报仇的是她,此时龟缩在车上的也是她。方才结果那男人的狠厉和气魄呢?
这是把自己当马前卒?
心中虽是不悦,不过雁翎刀却是早已出鞘,男人眼神如鹰般逡巡光秃秃的山壁。
手上快变化出几个手势,后侧四人翻身下马。反应不及的卫灵也被一把扯下,混在其中滥竽充数地探脑张望。
而支离破碎的荒土丘陵之上,此时正伏着六十个瘦脱相的男人。
“是他们吗?怎么看着不像?那姓卫的人呢?格老子的,肯定是逃了!来人,将那对母子给我做了!”
几日不见,张猛子眼窝深陷,流星锤上沾满干涸的血迹,整个人更是暴躁无端。
“将军稍安勿躁,小小蝼蚁,不值动怒。”
山下一群人有车有马,竟无一人徒步。想到这几日自己受的苦遭的罪,张猛子恨得牙根儿痒痒。
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自己一群大男人竟被一个臭娘们儿戏耍,还是个小娘们儿!
“活捉楚禾!我倒要看看有没有姓卫的说得那般厉害!”
张猛子什么都听不进去,此刻满脑子都是杀楚禾报仇,狠狠羞辱回去。
六人分作两队,迟珥打头,砍断还算隐蔽的绊马绳,毁掉设置粗糙的深坑陷阱。
“将军,这几人怎么这般熟知咱们的布置?难不成是那姓卫的泄的密?”
“管他是不是!给我杀!”
精心布置的陷阱成了摆设,有个毛头小子甚至往坑里吐着口水。张猛子火冒三丈,气血直接涌上大脑,将商量好的战术抛之脑后。
也不躲藏了,直起身,抡着大锤朝山下大吼。
“杀!”
“冲!”
死寂的山坡上突然冒出三十人,各个手持利刃,高呼怪叫着冲下。
“留心后方,人数不对!”胯下马儿焦躁不安,迟珥轻拍马,无视头重脚轻翻着跟头滚下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