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齐聪笑了,“我可是只会写点艳词。你确定要?”
有多艳?还能比他本人更艳?紫翠寻思着,点头,“说吧。”
荣齐聪坏笑,决定逗她,随口,“若能与荣公子同鸳帐,怎舍得让他叠被铺床?”
话音没落紫翠就不愿意了,“这怎么可以贴于门框?岂不让人笑话?尽说来挑戏于我。”
“那你自己想。”荣齐聪收回笑意。
紫翠提笔思索,默念,“身居家乡地,心系千里外。”
“不行。”荣齐聪不依。
紫翠也不高兴,“让我来作的是你,作出来又不让写的也是你。”说着就把毛笔塞向他手里,“我不管了,随便你怎么写。”
荣齐聪接过笔,又开始打趣她,“你去接着睡吧。我就把刚才我说的那两句给你贴上。”
“我才不要去睡,我得在这看着。免得你乱写。”紫翠睡意全无。
荣齐聪捻笔沾好墨,又递给她,“你接着拿好,我握着你的手,我们一起写。”
紫翠接过,荣齐聪握着她的手运笔,
春草来年绿,重拾旧日情。
横批:枝叶扶苏
这些,几乎每一个字都不是紫翠能预料到的。却都是她的手写的,虽然不是自愿的。
他的手温润如玉,触之舒爽。写出来的字却不是她想要的,此刻又忆起叶帆。
却还是抵挡不住,依偎在他怀里的感觉,流连忘返,那种若有似无的清幽枝木体香味让她一时间无法自控,心驰神游。
这个男人如师哥一样,都是天生的妖孽!
他们害她渡了一次又一次的劫难!痛不能活,生不如死!一定不能再爱上!
叶帆他,在干什么?有没有在想她?
一定有!他那么爱她,生气归生气。怎么可能不想?这大过年的,没有她陪,他一定很失落!
他或许正落着泪,空对着满室桂花香!
小半个时辰,心不在焉间。已是被他握着手一路铺纸,提笔,沾墨,落笔写下了好几幅。
“紫翠,我想求得你一个同意。”荣齐聪从她手中取走笔。收好所写的那些摆去小桌子晾着。
这句话把紫翠从思绪萦绕中拉回,“同意什么?”
荣齐聪边示意她起来,边有些为难试探,“我和雪柔是结夫妻,自她去后。因为顾及你的感受,我从来不敢偷偷为她写哪怕只是一句的悼词。”
看向她,不管她高兴与否,“今日除夕,我想求得你的恩典,让我为她亲自写悼词。”
紫翠一时间控制不住的醋意大,脱口而出,“你从始至终爱的人,果然是她!”
荣齐聪不再看她,同时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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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翠起身,准备出去,刚一转身,脑海里突然感觉哪里不对。
站定,思量,又慌忙转身看向已无视自己的他。
尴尬的柔缓着语气道歉,“对,对不起,我,刚才不应该对你火说那些。你要写,就写吧。不关我的事。”
荣齐聪依然没有看她,自去椅子上入座,铺着纸张,低声淡漠地回了两个字,“多谢。”
提笔沾墨间,已是满眼凄蒙!
紫翠看他这样在乎雪柔,心里说不出的闷堵,一再安慰自己,不该跟亡人吃醋。
却还是无法自控,也根本不愿出去了,自他书桌右侧方的椅子上入座,去看他到底写了些什么?
荣齐聪根本没有再关心她,只顾认真的落笔,还不时有泪珠洒落纸间,甚至字上。
润染了一团团黑墨字迹,也全然不顾,执着的游走着笔尖。
此刻紫翠就像是被人剜走了心一样的失落!
泪眼朦胧的去细看他写的字:
吾念结之妻雪柔:生若仙子,去如晚霞;情深似海,悔不当初;恩义两难,为夫之憾;舍弃挚爱,余生不安;朝朝暮暮,生不如死;他日无挂,必去相伴;地狱天堂,入梦相告。除夕落笔,君安魂魄。
一字一句地看他写完,紫翠深感愧疚,情爱这东西,真的由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