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里陆知鱼侧着头,正聚精会神盯着外面看,男人的第六感告诉他不太寻常。
他利用起男朋友特权:「旁边是谁?」
二人对彼此的了解比对方还深,陆知鱼又何尝看不出他的疲惫,不想让他因为不相关人士分神,下意识撒谎。
「没……」
第二字还没吐出口,屏幕里凑来一只「雪人」露出挑衅双眸。
「我。」景逸琛抢走手机,利用身高优势把两人框在屏幕里,陆知鱼怕裴林之生气,垫脚去抢。
「给我。」
对方伸的更高了些。
陆知鱼心里着急,脑袋一热攀着人的肩膀向上够,在对面屏幕里只能看见蹦蹦跳跳的少女头顶,和笑的张扬的男人。
「挂了。」计谋得逞,这才把手机扔了回去。
解开手机,果然是对面挂断的。
心里有点急,陆知鱼跺了跺脚难掩生气:「景逸琛你什麽意思,裴林之他招你惹你了天天气他。」
点去回拨,那边果断挂掉。
裴林之和她不一样,可不是一句话能哄好的事。
想到这里,心中气焰更胜几分,雪花落在身上,也没了尊严。
「不管你们两个有什麽恩怨,这都不是你缠着我的理由。」
大雪中,她愤愤不平,胸腔因为情绪激动而快速起伏,景逸琛的行为已经构成了骚扰。
她忍很久了。
从江市到临县,从临县到建设镇,每一次他都会在关键时刻出来扰乱裴林之的心绪。
两人和好了将近一个月,陆知鱼一直没有找到合适机会询问裴林之的病情,疤痕虽没有增加,可每一次见心都会颤一次。
她不知道什麽会影响到裴林之做出错误行为,但至少自己这边不能出现什麽差错。
想到这里,她生平第一次放出狠话,瘦小的身板直挺如松,屹立於傲雪:
「如果你再缠着我,我不介意和你一起去喝茶。」
说完,眼神警告似的从他没有表情显露的脸上略去,继续拨打电话。
前几次还是挂断,现在索性不接。
雪花飘扬,笔直的街巷路灯林立,照亮小小一方暖色光圈,雪地鞋踩在还未扎实的雪面,路上无人,只有一排焦急无措的脚印。
身後,景逸琛盯着略显挫败的背影,隐在暗处的唇角轻轻上扬,嘲讽拉满:
「你们俩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只是可惜,我偏不要他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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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不下数十个电话也无人接应,陆知鱼扁着嘴,给妈妈发去住宿舍的消息,一个人去了旅店。
因为裴林之是常驻技术专家,他不在的日子里也没有收回房间的使用权,打开门,陆知鱼任由肩上的背包掉落,连衣服也没脱,咸鱼般瘫在床上。
下巴枕着被子,去看红色的未接电话,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