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闻完全没有注意到傅序当时原来是在拍照,还以为他在搜东西,不在意地笑了笑,对此已经有些习惯:“他最近好像确实很喜欢分享这些。”
李肃笑嘻嘻的:“你才看出来?评论里傅序一句话不说,就喜欢点赞夸你俩般配的评论,什么心态我不说。”
江闻轻笑,转而和李肃聊起其他。
偶然间李肃似是想起来什么,提到蒋文安:“我听程南说蒋文安已经出来好几天了,不过没有回学校,最近直接办理了休学。”
江闻听到这个消息后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声音变轻:“他休学了啊。”
他想起在派出所最后一次见蒋文安,彼时他眼神依旧埋怨偏执地看着傅序,任之前所有温和平静的伪装全部被打破,被他父母拉走时还在和傅序说当初被他拒绝的事,怨他当初不应该大庭广众直接撕了他的情书让他难堪。
傅序至今依旧难以理解蒋文安的脑回路,冷声说:“谁让谁难堪?当时我已经拒绝了你不下三次,那次我原本想私下和你说,不是你硬拉着我不让我走的吗?”
“你当时既然都豁出去了,这时候怎么还反过来倒打一耙?觉得后悔了,丢人了?”
蒋文安明明可以重新来过,曾经的事大可以当做年少不懂事,莽撞执拗下结成的坏果,但午夜梦回中的一次次不甘心,家人的疏离,咽不下的一口气,都让他心里的怨恨与日俱增。
一根刺扎在蒋文安心里,他恨不得毁了傅序,潜意识竟觉得让傅序身败名裂才能慰藉他摇摇欲坠的自尊。于是便任由坏果腐烂,造成现在的局面。
一封情书,从喜欢到恨,作茧自缚般的心理折磨,不外乎蒋文安这样了。
但叹息归叹息,江闻讨厌蒋文安也是真的讨厌,关于他的事没有多聊。
不过江闻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当初他送给傅序的情书一直没有拿回来,也不知道傅序看没看到,不过就算看到了,大概也早就被傅序丢进垃圾桶处理掉了吧。
——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进入五月份。
天气渐渐热起来,江闻从外套换到长袖,又从长袖换到短袖,休息了一整个冬天的小电瓶车也重新上任了,江闻每天骑着上下学。
昨天卧室里的空调坏了,江闻半夜生生被热醒,流了一背的汗,第二天和傅序一起出去吃饭时都没什么精神,原本的要打球的计划也临时暂停。
周末的一整个下午,两人躲在商场里蹭着空调吃冰激凌,一直到晚上才回去。
“空调修好了吗?”走到白月湾的时候,傅序停下脚步,说,“没有修好可以去我家。”
“我爸妈出差了,下个月才回来。”傅序补充了句。
江闻卧室的空调当然已经修好了,就算没有修好,也有很多房间可以睡,完全没有必要多跑一趟去傅序家。
不过江闻却笑着看傅序,问他:“你想我去你家吗?”
“想。”傅序毫不犹豫说。
江闻点点头,牵过傅序的手,说:“那我……”
“球球?”
一辆跑车停在江闻和傅序跟前,车窗落下来,露出江望津的脸,他瞥了眼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啧”了声,“大门口别拉拉扯扯的。”
随后看向江闻:“要回家吗?正好我带你,省得你再多走一段路。哦对了,”江望津想起来说,“你卧室的那个空调年份久了,今天我直接给你换了个新的,正好你回去看看。”
“……”江闻目光幽幽地看着江望津。
江望津不明所以地挑眉:“嗯?你们还有事?”
“没有没有。”江闻说。
嘴上虽然是这样说,不过心里还是默默叹了一口气,这下是不回家也不行了。
江闻无奈地朝傅序笑笑,捏了下他的手表示安慰:“那我走啦。”
傅序并没又太多遗憾,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点头“嗯”了声:“明天见。”随后抬手看向江望津,“江哥,再见。”
江望津随意地朝他挥了挥手,开车驶进白月湾。
——
“今年这天热得也太早了,上一年有这么热吗?”李肃把手里关于预防火灾的宣传单折了折,拿在手里扇风。
“一会活动就结束了。”江闻身上还斜挂着红色的青年志愿者绶带,走过来和李肃一起蹲在路边休息,捂了一个冬天的手臂格外白皙,炙热的阳光照在皮肤上隐隐发烫到泛红。
“唉,扣扣搜搜又加一分。”李肃撑着下巴感叹。
江闻擦了下额头的汗,笑道:“等比赛的加分证明出来就多了。”
“也是,话说你去年搞的那个JDA出来结果了吗?”李肃随口问。
江闻想了想说:“应该快了,袁老师说在六月初,没多少天了。”
“这很快了,我觉得应该会有你的名字。”李肃说。
对此江闻并不敢打包票:“还是等结果出来吧,参加JDA的大师很多,有我是我的荣幸,没有就当攒经验了。”
李肃哥俩好地碰了碰江闻的手肘:“相信你,到时候得奖了请我吃饭。”
江闻憋笑:“不得奖也请你吃饭。”
“好啊好啊。”
JDA比赛结果还未公布,但紧接着要举办的盛典却已经开始预热。
江闻并不清楚究竟有哪些作品获奖了,但袁老师似乎已经提前得到了一些消息,江闻问她她也模棱两可,只说让他安心等消息就行,再多的怎么打探都不说了,只一味地忙工作忙到脚不沾地。
江闻见打听不出来什么,就老老实实回学校上课去了,耐心等待结果出来,不过比JDA获奖作品名单先等来的,是他自己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