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舞阳刚到办公室,就看到苗仁奉和崔步林站在办公室门口。
“怎么也不打个电话给我?”秦舞阳一边打着招呼一边推了门进去,“进来说。”
二人坐定,宇文昊为他们泡了茶水,苗仁奉道:“步林,你先说吧。”
崔步林道:“戚小追招了,不但招出来他是受了喻佳的安排,还招供出喻佳几起重伤害案,并且有命案。”
秦舞阳吃了一惊:“钓出大鱼来了?”
苗仁奉接上话茬道:“大鱼还在后头。昨晚王宵给我打电话了,说是喻天高找他说情,被我给挡了回去。”
秦舞阳摸了摸下巴:“戚小追交待的事情有没有传出去?”
“暂时还没有,所以早早赶过来请示你下一步该怎么办。”
秦舞阳道:“严格保密,先把命案的事情给钉死了,不过……”
话未说完,苗仁奉的手机就唱响了,苗仁奉低头看了一眼,向秦舞阳晃了晃手机:“又有鱼了。”
打电话来的是省公安厅副厅。长肖炎。
在秦舞阳的示意下,苗仁奉接听了电话,还开了免提:“肖厅你好。”
肖炎的声音很是威严:“苗市长,听说你抓了戚小追?”
“肖厅,您的消息够灵通的啊,这么个小人物被抓了您都知道。”苗仁奉奉承着道。
肖炎道:“他是我线人,我当然会知道,找个理由把他放了,赶紧的。”
“肖厅,这个不好办吧?”苗仁奉软软地顶了回去。
肖炎的声音拔高了:“苗市长,我说话不管用是吧?”
“当然管用了,您是领导嘛。”从级别上来说,他们俩都是副厅,不过肖炎是省厅领导,又享受了正厅待遇,说是领导倒也不为过,但严格来说,肖炎跟苗仁奉并不是直接的上下级关系,所以肖炎摆出这副姿态来,苗仁奉就有些不吃他那一套,说话也就有点儿阴阳怪气了,“不过呢,哪怕是您线人,他现在涉嫌犯罪,在没有查明事实之前,人是肯定不能放。”
肖炎的声音里就带上了一丝火气:“我重申一遍,他是我的线人,你把他放了,有什么后果我来承担。”
话说到这个份上,苗仁奉按理是要给肖炎这个面子的,不过他跟秦舞阳的关系可比肖炎实诚多了,市局能有现在的发言权,完全是拜秦舞阳所赐,况且这一切都是秦舞阳策划的,他当然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人物给放了。
秦舞阳听得清楚,不想让苗仁奉跟肖炎正面起冲突,便向自己指了指,意思让苗仁奉往自己身上推。
苗仁奉心头一热,嘴里已经说出话来了:“肖厅,不是我不给您面子,但这事太过重要,我建议您别插手干涉地方办案。”
肖炎怒意更甚,说话就不客气了:“苗仁奉,我说话是不是不好使了?”
苗仁奉当场就要顶回去,秦舞阳却是摆手摇了摇头,苗仁奉心知硬顶下去的话,搞不好会破坏秦舞阳的计划,便按照秦舞阳的意思道:“肖厅,我也不瞒您,放不放人我还真做不了主,秦市长交待一定要彻查,要不您跟秦市长交涉一下?”
肖炎的喘气声当场就大了起来:“苗仁奉,你拿秦舞阳当挡箭牌?”
“事实就是这样,肖厅,您就不要为难我了,我是哪头都吃罪不起,我就是办现成事的,只要您跟秦市长沟通好,我没意见。”
肖炎啪的挂断了电话,苗仁奉收起手机,不屑道:“什么玩意儿。”
秦舞阳知道省厅有肖炎这么号人物,不过没有打过交道,对他并不了解,便道:“肖炎,什么来头?跟天高集团也有关系?”
崔步林来万金比秦舞阳还要晚,自然不了解情况,苗仁奉这位兼着公安局长的副市长,早年一年趴着,所知也是甚少,只是说肖炎在省厅算是比较强势,有时候都敢跟曲厅拍桌子。
秦舞阳赞了一声牛逼,道:“先不管这些,这样啊,先查命案,把证据给坐实了,但在成铁案之前一定不要走漏风声,另外,务必保护好戚小追以及他家人的安全,让他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同时安排人把喻佳给我盯死了,免得他嗅到味道跑了。二位,从目前的情况看,这不是喻佳的个人行为,天高集团也极有可能也有很大的问题,所以喻佳并不是我们唯一的目标,战斗才刚刚开始。”
二人神情都是一凛,崔步林还好,他是跟着秦舞阳的脚步过来的,秦舞阳怎么安排他就怎么做,不过苗仁奉却是明白,秦舞阳说的还是比较含蓄,喻佳不是唯一的目标,搞不好天高集团也不是他的目标,虽然心里早有预判,但秦舞阳亲口说出来,他还是感到头皮一紧,这场战斗会很艰苦,战火一旦蔓延开来,死活难料,不过现在已经没办法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崔步林这时道:“秦市长,一直关着也不是个事,天高集团也不是傻子,就戚小追现在犯的事情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关久了,他们肯定能回过味来,而且一旦派人接触,也瞒不了多久。”
秦舞阳道:“所以你们的动作一定要快,既然作了预判,那就必须抢到先机,快对方一拍。”
送二人离去,秦舞阳琢磨起肖炎的事情来,最了解肖炎的自然莫过于曲福林这位大厅。长了,不过苗仁奉说肖炎在厅里有时候连曲福林的面子都不给,冒然去问曲福林,曲福林就会比较尴尬。
当然,秦舞阳想要了解的可不单单只是肖炎的为人,还有他的政治站队,其实,他为天高集团托关系,已经证明了他的立场,秦舞阳只是想再证实一下而已。
而想要证实的对象,自然莫过于原福年了。
秦舞阳随即打了个电话给原福年,电话里汇报了戚小追报复行凶的情况,然后提到了肖炎说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