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比较浓密,枝桠纠缠,草没到胯部,间或有藤蔓缠绕。赵诚焰一路小心翼翼地在前面开路,就怕有蛇虫之类的东西跑出来,那南也一直用树枝敲打着周围,惊跑蛇虫。
一路探来,发现这座岛确实是一篇未开垦的处女地,没有人的痕迹。树林里的鸟儿挺多的,大概是个海鸟的巢穴,一走过去,海鸟们就纷纷扑扇着翅膀飞向天空。
就这样小心地走着,不高的山丘居然花了整整一个多小时才爬到山顶。到了山顶之后四下观望,居然一眼就看遍了整座岛屿的全貌。
是一座很小的岛。
赵诚焰开始找旁边的干树枝,那南立即明白了他的想法,也跟着去捡树枝。赵诚焰提醒了一句,“不要走远。”
“知道了!”对于赵诚焰总是把自己当成孩子看的婆妈个性,那南也只能无奈地翻翻白眼。
这座岛因为没有人迹,枯枝败叶堆积得厚厚的,不消片刻,两人就堆了很大的一堆柴火。
赵诚焰又开始清理地盘,把地上的草割断。那南抹了抹汗,顶着一张花猫脸跑过去帮忙。
“一边呆着去。”赵诚焰像赶小狗似地挥挥手。
那南不满道:“难不成就让我呆在一边看着你忙活?”
“这些我来处理就行了。”赵诚焰头也不抬。
那南不跟他说话,默不吭声地开始割草,心想你不要小看我。结果手刚一抓,倒霉催地刚好抓到一把有刺的,顿时痛得惊叫一声。
赵诚焰好气又好笑,连忙三步并两步走过来抓过他的手察看,掌心被刺出一个个血点,还有一些绒毛似的的绿刺陷在肉里面,看起来挺可怕的。
“都说了不要插手。”赵诚焰眉头皱紧。
“我怎么知道这里面有刺?”
那南刚说完一句,就换来对方凶恶的眼神,声音顿时小了下去,“我又不是故意的,这东西混在一堆草里面,长得也不起眼,看走眼很正常的……”
那南说得没错,那种刺像绿色的绒毛,混在草丛里面极难发现,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也会看走眼。可是赵诚焰依然很生气,“叫你小心看着点四周,没听进去吗?”
那南怔了怔,低下头,嗯了一声。
赵诚焰意识到刚刚的话太重,看到那南垂头丧气的样子,声音柔软下来,“这些植物不太常见,也不知道有没有毒,万一要是有毒……”
“我知道了。”那南抬起头道,“我一边呆着去。”
说着就要往旁边走,赵诚焰一把拉住他,“等等。”
那南疑惑地转头看他。
“先把刺取了再走。”赵诚焰边说着边很自然地拉着他往他刚刚清理过的空地走。那南盯着两只相握的手,脸微微红了。
“坐下。”赵诚焰拉着他坐下来,瞅了瞅他的脸色,问,“怎么了?脸那么红?”
“好热。”那南镇定地用另一只手扇了扇风。
“估计是刚刚劳动过度了。”赵诚焰道,“休息一会儿,我帮你把刺拔出来。”
“我自己来。”那南下意识地想收回手,然而对方捏着他的手腕,挣不开。
“别乱动。”赵诚焰低头细心地为他拔刺。
树林很静谧。
那南盯着赵诚焰认真的脸,心里忽然涌起一阵说不出道不明的暖意。
以后嫁给这个男人的人,一定会很幸福吧?
“好了。”赵诚焰放开他的手,表情严肃地警告道:“一边呆着,不要乱帮忙。”
那南在他的威压下只能乖乖地点头,默默地走到一边找了处地方坐着看着赵诚焰把草一丛一丛地割掉,割出一大块空地来。
天色渐渐变阴,赵诚焰终于清理掉最后一簇草,站起来抹抹汗道:“好了。”
那南连忙跑过去把这些草踢到中央那堆柴火上,赵诚焰朝那南笑了笑。不得不说,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两人之间渐渐地培养出了默契,有时候不用说话就能知道对方下一步要干什么。
赵诚焰拿出保护得很好的打火机,将柴火其中干燥的部分点燃,顿时鲜艳的火苗冲出来。两人连忙又把新鲜的枝桠和湿润的木棒扔在上面,再在上面撒了一层刚刚割下来的新鲜青草。顿时,巨大的浓烟滚滚而上,直冲云霄。
这堆柴火很大,至少能烤上一天。加之赵诚焰选的地盘处于树林中心,海风吹不到,浓烟可以笔直地冲上天空形成烟柱。
“这样一来,过往的船只应该看到了吧。”望着那滚滚的浓烟,那南感慨道。
“希望如此。”赵诚焰道。
“我们还应该在沙滩上去生一堆火,希望能在晚上也能引起船只的注意。”那南又说。
赵诚焰摸摸他的头,笑道:“还挺聪明的。”
“必须的。”那南得瑟。
咕咕,还没得瑟完,肚子却很不合时宜地响起来,那南微囧。
赵诚焰笑了,“我们走吧,回船上吃东西去。”
那南虽然肚饿,但还是摇头道:“不好,我们不知道要在这个岛上住多久,能节约一点就节约一点。”
赵诚焰看着他纤细的身体,想到他才大病初愈,结果却遭了这样的罪,心里泛起丝丝疼惜。摸摸那南的头,赵诚焰目光柔和,“没关系的。”
“不行。”那南斩钉截铁,这几天,赵诚焰一个高高壮壮的大男人吃的分量却和他一样多,这让他很过意不去,觉得自己明明没什么用,却还要当饭桶,心里愧疚难当。
赵诚焰看他态度坚决,怔了怔,笑道:“你忘了,我们现在是在岛上,不缺食物的。”
“嗯?”那南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