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涵次日醒来,瞧见一旁的吊瓶,手背上的异物感传来,一时间思绪混乱,竟不知生了何事。
短暂的失忆过后,她总算记起了昨日的种种。
“醒了?”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季寒舟一夜未眠,此刻声音沙哑,下巴处长出了胡茬,眼中布满红血丝,整个人尽显颓废之态,全然无法与往日里那位矜贵的掌权人形象联系到一起。
他那原本整洁的衬衫此刻也略显褶皱,可他的目光却始终紧紧地锁定在叶知涵身上,满是关切。
见她许久未语,季寒舟不由得着急起来,“怎么了?说话呀。”
他的声音轻柔,仿佛生怕吓到了她。接着,他伸出手,轻轻地将叶知涵额前的碎捋到一旁,动作极其轻柔,生怕弄疼了她。
“我没事了,谢谢你照顾我。”
听着这疏离的语气,季寒舟又气又失落。
刘妈估摸叶知涵差不多该醒了,便端来了养胃粥。
大清早季寒舟让她熬粥时,她才知晓叶知涵昨晚生了病,既心疼又自责。
“太太醒了,喝点养胃粥吧。”
叶知涵说道:“辛苦了,刘妈。”
季寒舟接过粥,刘妈心领神会地退了出去。
叶知涵生得明艳动人,此刻脸上毫无血色,嘴巴也不似往日那般粉红,整个人显得无比柔弱,惹人怜爱。
季寒舟轻轻搅动着碗里的粥,舀起一小勺,放在唇边吹凉,确认温度适宜后,才小心翼翼地喂给叶知涵。
“我自己来就好。”叶知涵将头偏了过去。
“你的手不方便,我喂你。”
“张嘴。”季寒舟态度坚决,不容拒绝。
叶知涵缓缓张开嘴,温热的粥滑过喉咙,整个胃里都暖洋洋的。她望着眼前这个对自己关怀备至的男人,实在难以相信他会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
往日里的温馨场景,绝非能伪装出来的,况且以他的身家地位,也着实没必要跟自己演戏。
喝了半碗粥,叶知涵表示再也吃不下了,季寒舟并未强求,而是拿起纸巾,轻轻擦拭着叶知涵嘴角残留的粥渍,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季寒舟扶着她躺下,细心地替她掖好被子,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无尽的温柔。“再睡一会儿。”说完便走了出去。
叶知涵的脑子乱成了一团麻,她觉得他们应该好好谈一谈,就像温以柠所说,说不定其中存在误会。即便真有其事,那也得说个明白才是。
可心里却又有另一个声音在说,当时不正是你自己讲的,婚后倘若他有了喜欢的人,你们就离婚,如今这又是在闹哪一出?
叶知涵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如今脑子太乱,不适宜思考这般复杂的事情,没多久她又沉沉睡去。
季寒舟将剩下的粥拿到厨房,紧接着走到后院拨通了一个电话。自始至终,他都紧锁着眉头,下意识地想要抽支烟,却突然反应过来早在结婚前夕自己就把烟戒了。
只因叶西宸说过,他有个娇气的妹妹,闻不得烟味,他们在家从不吸烟,久而久之烟瘾都淡了。
“喂,哥。”
“怎么了?”沈奕似乎还没睡醒。
季寒舟问道:“有没有问出什么?”
沈奕坐起身来,靠在床头,“别提了,温以柠嘴巴紧得很。”
“说咱俩是一伙的,死活什么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