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并未应声,不过微微停顿,便朝药铺里走去。药铺并不大,药台后正有一小药童蔫蔫地捣药,另有一老者在一旁捡着药草,听到动静,两人齐齐抬头看来。
李秀上前一步,视线在二人身上微微停顿,而后开口问道:“堂中可有坐堂大夫?”
老者放下手中药草,往前两步,双眼一弯道:“小老儿正是,几位可是要看诊?这边坐。”
阿蛮并未出声,坐下伸出手腕,让其把脉。李秀注视片刻,才将视线落到那小药童身上,见那小药童在偷瞄阿蛮,不由得眉梢一挑,冷声道:“刚刚便是你直呼河东王名讳?”
那老者一听,立时瞪圆了眼,未等小药童回话,急急开口道:“贵人慎言!”
河东王萧誉,凶残暴戾之名能令小儿止啼,但何曾就到了如此地步。
阿蛮眉心微蹙,轻声道:“何至于此?”
老者闻言,脸色难看,压低声音回道:“几位恐是远道而来,竟不知汴州城兵变之事。”
阿蛮心口一紧,抬头朝着他望过去,小声道:“烦请您详告知。”
老者本不欲多说,多事之秋,多说一句都恐会有性命之忧,但见面前小娘子甚是面善,忍不住想提点几句,遂犹豫片刻,往前凑了凑,小声开口道:“贵人有所不知,汴州距许州不过一日路程,是以常有往来,最近时日,便有风声传出,那河东王率兵围了汴州城,意欲弑君篡位!”
李秀脸色颇不好看,眼神狠,盯着面前老者,冷声道:“你可知,传此谣言,有灭族之祸!”
钟彦本立在门口,观察往来行人,闻听屋内动静,回过头,视线在李秀身上落了片刻,又忍不住看向了小郡主。
阿蛮垂眸,若有所思。
老者轻咳一声,又含糊不清的道:“这当中还有一桩风流韵事,那名满天下的武信侯夫人被河东王接入了汴州城。坊间都在传言,只待河东王继位,就立刻要接其入宫。”
阿蛮眼皮一跳,不再多言,沉默示意李秀拿好药,转身出了药铺。
李秀紧跟其后,拧着眉低声道:“不过是传言。”
阿蛮戴好帷帽,缓声道:“去汴州。”
她要去亲眼看一看,那洛芙是不是要入主后宫。
汴州城,陈树自刎于宫门前,替河东王正名。
萧誉大恸,亲自为陈树收尸,而后率将士入宫。
王太后李凤梧斥责武昌王谋逆,而后拿出遗诏,河东王萧誉,可于柩前即梁王位。
萧誉接旨,即刻将武昌王软禁于武昌王府内,而后,昭告天下,即梁王位。
自此,梁地易主。
阿蛮入汴州城时,萧誉已然成为梁王,正用雷霆手段,重整朝堂。
在萧衍摄政期间,已经投靠过去的官员,全部遭到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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